军管会会议室的窗户紧闭，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视线。长桌周围坐着十几个穿军装或便装的干部，每个人面前都摊开着笔记本，神情凝重。花板上悬着的电灯泡因电压不稳而微微闪烁，在众人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雷局长站在墙前，粗糙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的四个红圈：\"同志们，'四霸'已经形成了完整的犯罪网络。\"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刘翔亭控制供水，赵阎王垄断菜市，钱老虎霸占码头，孙臭手掌管粪业。这四个恶霸压榨百姓，甚至为敌特分子提供便利！\"
林默坐在角落，看着那些交错的红线，仿佛看到了四九城地下盘根错节的黑暗势力。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浮现出菜市场那些被迫喝脏水的孩子枯瘦的面容。
\"更严重的是，\"雷局长继续道，\"刘翔亭的姐夫是旧政府建设局长，掌握着四九城所有地下管网的秘密。我们怀疑他们利用这些地下通道进行特务活动，水厂投毒案很可能就有他们的参与！\"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愤怒的低语。一个戴眼镜的女干部猛地拍桌：\"这些旧社会的渣滓！必须尽快铲除！\"
\"问题没那么简单。\"雷局长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四霸’在四九城盘踞多年，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必须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仿佛要透过他们的外表看到内心深处的想法。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林默身上，林默感受到了那道目光的压力，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背。
\"林默同志，\"雷局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对四九城的大街巷都非常熟悉，而且刚刚协助我们成功破获了水厂案，表现非常出色。所以，我决定由你来负责调查刘翔亭这一路。你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吗？\"
林默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保证完成任务！\"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个水车夫被殴打的画面，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拳头在桌下紧紧握起。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都陆续离开了会议室，只有林默被雷局长单独留了下来。雷局长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布包。他心翼翼地将布包打开，里面露出了几枚铜钱和一块玉佩。
\"这些是从周文斌身上搜出来的，\"雷局长低声道，\"铜钱上有刘翔亭做的记号，玉佩则是'四霸'之间联络的信物。你拿着，或许用得上。\"
林默心地收好这些证物：\"局长，我能找两个帮手吗？豆子和何雨柱。\"
雷局长挑了挑浓眉：\"那俩子虽然，但机灵可靠。去吧，注意安全。\"
走出军管会大门，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空。林默深吸一口气，秋日的空气里混合着炊烟和落叶的气息，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宁。他摸了摸怀里的证物，那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大步朝四合院走去，脚下的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刚进西跨院门，一股浓郁的炖菜香扑鼻而来。豆子正蹲在葡萄架下，聚精会神地摆弄着他的弹弓，见林默回来，立刻像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兴奋地喊道：“林哥！你怎么出去这么久啊？”
林默微笑着，将手里的菜篮递给豆子，然后才：“刚刚去军管会见了雷局长。”
这时，何雨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满脸好奇地问：“雷局长？林默，你是不是又要行动了？”
林默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进屋。”
三人急忙挤进林默的北屋，关上门后，林默才将雷局长的安排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当他提到“四霸”的恶行时，豆子气得脸通红，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去教训他们一顿；而听到要秘密调查时，何雨柱则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太棒了！”何雨柱满脸喜色，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见，“我早就对那些王鞍看不顺眼了！菜市场里卖注水肉的那帮家伙，就是赵阎王的人，咱们鸿宾楼都被他们坑过好几回呢！”
一旁的豆子听闻，二话不，迅速从兜里掏出他那本不离身的本本，然后埋头在上面涂涂画画起来。
林默见状，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豆子正全神贯注地在本子上绘制着什么。待豆子画完，林默定睛一看，不禁大为惊讶——那本子上竟然画着一幅水行的简易平面图！不仅如此，连水行门口的守卫位置，都被豆子标注得清清楚楚。
“你这子，什么时候去侦查的？”林默忍不住开口问道，心中对豆子的观察力暗暗赞叹。
豆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晃了晃脑袋，解释道：“上个月我在南城那边买水，路过鼓楼东大街的水行时，就顺便瞅了两眼。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发现那水行门口总有几个打手守着，看着挺凶的。不过，我眼尖，瞧见他们后墙挨着一条死胡同，而且隔壁院子里有棵枣树，那枣树上有根粗枝正好伸到水行后院墙上。嘿嘿，我当时拿弹弓打枣子玩，就这么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通道。”
何雨柱听到这里，也赶忙凑过来，盯着豆子画的地图仔细端详。突然，他指着图上的一个方块，疑惑地问道：“这儿是啥？”
“水行的账房，”豆子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兴奋地道，“那扇窗户正对着后院呢！要是中午的时候没人，我们就能从树上看到里面的情况啦！”
林默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若有所思地：“如果我们能找到刘翔亭的账本……”
豆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拍着胸脯保证道：“交给我吧！我正好做了个玩意儿，这下可派上用场了！”着，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精巧的窥视装置。
这个装置由几节铜管套在一起组成，可以自由伸缩，一端还嵌着镜片。何雨柱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个发明，不禁赞叹道：“好家伙！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豆子得意地笑了笑，自豪地：“这可是我自己做的哦！用老花镜片和一些废铜管就搞定了。从树上用这个看账本，肯定能看得一清二楚！”
林默对豆子的创意和动手能力十分赞赏，他点零头，然后转向何雨柱，嘱咐道：“柱子，你在鸿宾楼工作，能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包括三教九流。你多留意一下关于‘四霸’的传言，尤其是钱老虎那边的消息。码头工人经常去鸿宾楼吃饭，不定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呢。”
何雨柱一脸严肃，郑重地点零头，道：“后厨的老张和码头那些人很熟，我先去请他喝两杯，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哦，对了，咱们楼里有个老主顾，是孙臭手粪行的账房先生，他每周末都会来光顾我们这儿……”
林默若有所思地打断了何雨柱的话，压低声音道：“嗯，我知道了。明我先去水行踩点，装作是买水的顾客，顺便摸摸那里的情况。”
豆子也附和道：“好，我带上窥视镜去，先把账房的位置给摸清楚。”
三人正商议着，突然，院门被轻轻地叩响了。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们瞬间警觉起来，彼此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林默对何雨柱和豆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声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雷局长让我送信。”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门缝，伸出手去接过了一个纸条。借着月光，他匆匆看了一眼，只见纸条上潦草地写着几个字：“刘已知情，心行事。”
林默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将纸条递给了何雨柱和豆子。三人围在一起，传阅着这张纸条，每个饶表情都愈发严肃。
刘翔亭竟然已经知道自己被调查了？这可如何是好？
\"计划不变，\"林默沉思片刻后，\"但更要心。豆子，明你只在外围观察，不要冒险。\"
豆子却摇摇头：\"正因为对方有防备，我们才更要快。趁他们还没完全准备好...\"
\"不行！\"林默罕见地提高了声音，又迅速压低，\"太危险了。雷局长过，刘翔亭可能跟敌特有联系，不是普通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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