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江盛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客厅里了。
她特意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运动服，头发高高扎成马尾，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
“这么积极？\"江明宇看着女儿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我看你这比上学还积极啊？\"
江盛颜吐了吐舌头：“这可是百年武馆诶！当然要郑重对待嘛。\"
父女俩简单吃过早餐便出发了。
江盛颜坐在副驾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路口标志。
作为资深路痴，她特意在手机地图上标注了几个显眼的地标——那家有着红色招牌的便利店，路口的老槐树，还有一栋外墙爬满爬山虎的旧楼。
从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看前后左右的人，只能记特殊标识，还不一定能记住。
“到了。\"十五分钟后，江明宇将车停在一座古朴的建筑前。
江盛颜仰头望去，清晨的阳光洒在武馆青灰色的瓦片上，檐角飞翘，雕花窗棂透着古朴的韵味。
正门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秦氏武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落款处的字已经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光绪年间\"的字样。
江明宇上前叩响铜制门环，沉闷的声响在安静的街道上回荡。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身穿黑色练功服，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打开门。
他应该有二十五六岁，眉目清朗，气质沉稳。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男子的声音温和有礼，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我是江明宇，昨和秦涂过的，今带女儿来试课的。\"江父解释道。
男子微微颔首：“原来是江先生，请进。\"他侧身让开一条路，“师父正在晨练，请随我到会客厅稍候。\"
穿过前院时，江盛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
庭院布置得极为雅致，左侧是一片修竹，右侧是几株开得正艳的山茶花。
青石板铺就的路蜿蜒起伏蜒其间，路旁还点缀着几方奇石，整个空间虽不算大，却处处透着精心设计的格局。
会客厅内，木质家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男子为二人斟上清茶：“两位请用茶，稍等片刻，我去叫师父。\"
茶水温热适中，江盛颜啜一口，清冽的茶香顿时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她正想和父亲些什么，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大步走入。
他约莫六十出头，一身藏青色练功服，银白的短发根根直立，眼神锐利如鹰。尽管年岁不，腰背却挺得笔直，行走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江盛颜惊讶，练武的人精神气都这么好吗？
“秦馆主。\"江明宇连忙起身行礼。
江盛颜也跟着站起来，站在一边。
老者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我叫秦崇，秦涂跟我过了，就是这丫头想学武？\"
江盛颜立刻站起来，恭敬地鞠了一躬：\"秦馆主好，我叫江盛颜。\"
秦崇上下打量着她，目光如炬：“丫头，我这儿收的都是有这方面赋的孩子，若只是想学些花拳绣腿的防身术，街对面就有健身俱乐部。\"
江明宇刚要开口，江盛颜却抢先一步：“秦馆长，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赋，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既然想在这里学习，肯定会认真努力，绝不敷衍了事。\"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我想先试几节课，请您看看我有没有这个缘分。如果实在不行，我绝不强求，有没有分试试才知道。\"
会客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秦崇盯着江盛颜看了良久，突然哈哈大笑：“好！有骨气！\"他转头对江明宇，“你这闺女不错。\"
一般人听他这么，要么就自己先胆怯了，要么就不话，很少能有人主动为自己争取机会。
江明宇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样吧，\"秦崇捋了捋胡须，“三次课。三次课后，我再决定收不收你。\"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江明宇嘱咐了女儿几句，就先回去了，下午再来接她。秦崇唤来刚才那位年轻男子：“苏宁，带这个姑娘熟悉一下环境。\"
“是，师父。\"苏宁恭敬地应道，转向江盛颜时，眼神温和了些，“跟我来。\"
穿过长廊，苏宁一边走一边介绍：“武馆目前有二十六名学员，分为三个等级。三级学员在一楼，有十五人，主要学习基本功；二级学员在二楼，八人，开始接触套路和实战；三级学员在三楼，目前只有三人。\"
“哪三人？\"江盛颜好奇地问，这三个人是学员中最厉害的吗？
“师弟，是师父的孙子；大师兄苏宁，也就是我；还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也是学生，是师父的二徒弟，今不在这里改介绍给你认识，他是咱们武馆学的最好的。\"苏宁推开一扇雕花木门，“师父在三楼等我们，先过去吧。\"
楼梯间的墙上挂满了照片和奖状。
江盛颜驻足观看，发现大多是武馆学员在各种比赛中获奖的留影，最早的一张已经泛黄，上面的日期显示是三十年前。
“这些都是师兄师姐们？\"江盛颜指着照片问道。
苏宁点点头，语气中带着自豪：“秦氏武馆出过九位全国冠军，三位亚洲冠军。去年师弟还在青少年武术锦标赛上拿了金牌。\"
一楼空间比较大，已经有很多人在练习了，江盛颜扫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力量方面的基础功。
二楼更注重技巧性和力量方面的综合素质，总共也没几个人，而且她发现武馆女生屈指可数，到现在她一共也就只看见了一个，在二楼的。
“苏师兄，武馆为什么女生这么少？”江盛颜还是问了一句。
“咱们武馆并没有不收女学员的规定，只不过一部分因为辛苦，还有一部分自己愿意但是家里不同意，都觉得女孩子学这些太男孩子气了，不淑女之类的，各种各样的原因吧”苏宁解释。
“嗯嗯，好的，我会努力留下来的！”江盛颜笑着。
“那可要加油了！”苏宁浅笑，江盛颜感觉到笑容里少了一份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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