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石壁在震动中簌簌掉渣,顾沉砚的虎口沁出薄汗,拽着苏檀的手腕几乎要掐进骨头里。
顾满缩在他臂弯里,脑袋直往他颈窝里钻,发顶的红头绳被风掀得乱飘。
\"砚哥!\"苏檀突然顿住脚。
她盯着地面那行泛着水痕的字——\"令启之时,逆流之始\",原本模糊的字迹此刻清晰得像用刀刻的,\"沈副司令的命运轨道,可能就藏在这行字里。\"
顾沉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喉结滚动:\"要做什么?\"
回答他的是金属摩擦的尖啸。
沈副司令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块巴掌大的铜盘。
他拇指一按,一道幽蓝光幕\"嗡\"地升起,上面密密麻麻排着金色时间点,像串被扯断的项链。
\"1970年。\"他指了指最左赌节点,\"影门改了三个点。\"蓝光扫过第一个金点,苏檀的呼吸猛地一滞——那是父亲咳血倒在田埂上的画面,\"你爸的死,不是肺病,是我们在他水碗里下了慢性毒药。\"
顾沉砚的枪在掌心转了个圈,枪口精准抵住沈副司令后颈:\"第二个。\"
\"青竹沟粮食案。\"沈副司令笑了,\"原主根本没偷红薯干,是林月白她爹偷了粮,塞你包袱里嫁祸。\"蓝光跳到第三个点,画面里顾满浑身湿透地趴在井边,身后是林月白攥着石头的手,\"至于你妹妹......\"
\"住口!\"顾沉砚的枪托重重砸在他后颈。
顾满\"哇\"地哭出声,拳头攥住他军装纽扣:\"哥,我害怕......\"
苏檀的指甲陷进掌心,青檀令烫得像块烧红的炭。
她忽然想起原主投井前的画面——林月白哭着\"我亲眼看见你偷粮\",大队长拍桌子要搜身,而顾满当时正蹲在井边玩石子。
原来不是原主救了顾满,是顾满本该死在那口井里,是影门改了因果。
\"想救他们?\"沈副司令擦了擦嘴角的血,\"就带青檀令去后山。
但我劝你......\"
\"不需要。\"苏檀打断他。
她转身冲向空间入口,翡翠镯烫得皮肤发红,空间里的黑石碑震得地面直晃,\"砚哥,跟我来!\"
顾沉砚把顾满塞进地道裂缝的干草堆:\"蹲好,别出声。\"又解下武装带捆住沈副司令的手脚,这才攥住苏檀的手冲进空间。
黑石碑立在灵泉边,原本覆盖的青苔簌簌剥落,露出中央一个月牙形凹槽——和青檀令的轮廓分毫不差。
苏檀深吸一口气,将令牌按了进去。
空间突然安静。
下一秒,灵泉炸起一人高的水柱,黑石碑发出钟鸣般的震颤。
翡翠镯\"咔\"地裂开条缝,金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苏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回荡,是苏九的,也是她的:\"青檀镇世,逆流归真。\"
顾沉砚的手突然空了。
他想抓苏檀的手腕,却只碰到一片虚无。
两人被卷进金色漩涡,像两片被风卷起的叶子,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顾满的红头绳、父亲咳血的帕子、林月白藏在身后的粮票。
\"我们要去的,是1970年春。\"苏九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耳朵,\"林月白她爹第一次给影门递投名状的日子。\"
失重感突然消失。
苏檀踉跄两步,扶住一面斑驳的砖墙。
抬头望去,一座灰白色钟楼立在眼前,钟摆正\"滴答滴答\"走着,指针停在九点一刻——这钟她认得,去年冬被雷劈塌了半边,现在却完好无损,檐角的铜铃在风里叮咚作响。
顾沉砚站在她身侧,军装领口沾着草屑,眼神却亮得惊人:\"真回来了?\"
\"嘘——\"苏檀拽着他闪到钟楼后方。
透过半扇破窗的缝隙往下看,青石板路上正走过几个戴草帽的男人,领头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后颈有块红痣——是林月白她爹。
他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正往村公所走,嘴里嘟囔着:\"影门的人,只要交了这份地契......\"
顾沉砚的手指轻轻搭在她手背。
风掀起她的蓝布衫角,吹来了湿润的泥土香,还有远处稻田抽穗的清甜——是1970年的春,一切都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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