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灯泡在头顶晃,照得男人额角的汗珠子发亮。
“总负责人?”韩七斤把钢笔尖抵在笔录纸上,“全名。”
男人喉结动了动:“没、没全名……道上都叫他老猫。”他突然喘粗气,“是帮上头销漳中间人!上个月还来青竹沟取过账本——”
“取谁的账本?”顾沉砚插话。
“苏、苏建国的!”男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他老苏手里那份调粮单要是漏出去,三十七个县的粮仓都得炸!”
苏檀捏着翡翠镯的手紧了紧。
父亲笔记里夹着的调粮单复印件还在兜里,边角被她攥得发皱。
“老猫现在在哪?”顾沉砚问。
男人摇头:“只知道他这两要回省城。”
韩七斤合上笔录本,纸页发出脆响:“我连夜追。”
顾沉砚点头:“注意安全。”
苏檀看着韩七斤披上外衣出门,转身拽了拽顾沉砚的衣角:“我去趟大队部。”
青竹沟的夜风卷着麦香,苏檀摸黑进了厨房。
空间里的灵泉在陶罐里晃着银光,她往茶壶里添了三滴,又抓了把野山茶。
“周大队长。”她敲开队长家的门,“明儿能帮我请张大爷、王伯他们来喝碗茶么?”
周大队长挠头:“那几个老知青?可他们早搬去公社养老了……”
“就我爸当年的老战友想聚聚。”苏檀笑,“您知道的,我想给我爸洗清冤屈。”
周大队长一拍大腿:“成!我明儿一早就去请!”
第二日晌午,张大爷捏着茶碗直咂嘴:“苏这茶喝着怪舒坦的,舌头都软和了。”
王伯灌邻二碗,脸红得像熟柿子:“舒坦个啥?当年那批粮才叫舒坦——”他突然顿住,眼神发直。
苏檀往他碗里续茶:“哪批粮?”
“西山仓库的!”王伯打了个酒嗝,“我跟老苏押过车,是支援灾区,结果全拉去西山了……”
张大爷猛地踢他腿,可晚了。
王伯拍着桌子喊:“那仓库门口还蹲着便衣!装民兵呢!”
苏檀的心跳到喉咙口。
她给两位老人塞了包空间里的野枣,借口添茶跑出门。
顾沉砚正靠在院外老槐树下,军大衣搭在臂弯:“打听到了?”
“西山仓库。”苏檀喘着气,“王伯有便衣守着。”
顾沉砚眯眼:“我去看看。”
他换了身旧布衫,混在赶牛车的村民里出了村。
日头偏西时回来,军靴上沾着黄泥:“门口俩岗哨,腰里别着家伙。墙根有新踩的脚印,三内有人进出过。”
“他们怕我们找到原始清单。”苏檀摸出兜里的信——是韩七斤的眼线截的,刘春娥塞给赵秀兰的,“这信里提了。”
顾沉砚接过扫了眼,冷笑:“倒提醒我们了。”
夜露沾湿裤脚时,两人摸进西山。
顾沉砚的军刀挑开墙根的野藤,露出个半人高的洞:“韩七斤老猫的人常走这儿。”
洞里霉味呛人,苏檀摸出火柴。
火光映着墙根的夹层,顾沉砚的手突然顿住——木盒上的锁头有新刮痕。
“开。”他。
木喊咔嗒”开了。
一摞账本滑出来,最上面那张纸角写着“字号计划粮食调拨明细”。
苏檀一页页翻,指尖发抖。
“七九年三月,调粮五万斤,收货人:省委某领导公子。”
“八零年七月,调粮三万斤,备注:公子婚用。”
顾沉砚抽走最后一本,封皮上沾着陈年老泥:“这是苏建国的笔迹。”
苏檀凑近看,眼泪砸在纸页上:“爸的签名……”
远处传来狗吠。顾沉砚合上木盒,塞进苏檀怀里:“走。”
回村的路上,苏檀把账本贴在胸口。
翡翠镯在腕间发烫,像父亲在拍她背。
“明儿陈志远来取材料。”顾沉砚帮她拢了拢围巾,“你准备的副本?”
苏檀点头:“藏在空间的麦囤里了。”
她摸出兜里的匿名举报信,月光下,“西山仓库”四个字被她描了又描。
顾沉砚突然停步,转身把她圈进怀里:“等这事儿了了……”
“嗯?”
“跟我去领结婚证。”他的声音闷在她发顶,“我等不及了。”
苏檀笑,把举报信和账本一起抱紧。
山风卷着麦浪,吹得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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