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的狗哑得蹊跷。
为首的刀疤男摸了摸腰间的麻绳,回头冲两个手下比了个“三”的手势——三秒内制住人,五秒内拖上车,十分钟出城。
他盯着二楼那盏晃着人影的灯,喉结动了动:苏檀要是敢叫,就先敲晕。
窗纸突然一暗。
刀疤男猛地抬头,正撞进顾沉砚的视线。
那双眼在夜色里像淬了冰的刺刀,他后颈一凉,还没喊出声,后腰就被硬物顶住。
“民兵。”顾沉砚的声音压得低,“双手抱头,慢慢蹲。”
两个手下刚要摸刀,墙根突然窜出四个便衣。
周大队长的铁皮哨子划破夜空,原本搬煤的知青们甩开外衣,露出藏在里面的红袖章——哪是搬煤,早把后巷围了个严实。
“你们这是涉嫌绑架国家证人。”顾沉砚扯下刀疤男的帽子,露出他耳后那道蜈蚣似的疤,“影门的标记?李副厅长派来的?”
刀疤男浑身一震,刚要咬毒牙,便衣已经掐住他下巴:“省纪委的人在楼下候着,现在招,少受顿罪。”
二楼窗户“吱呀”一声推开。
苏檀探出头,手里举着个铁皮盒:“顾大哥,他们塞在我枕头底下的迷药,我刚藏煤堆里了。”她眨眨眼,“味儿太冲,熏得我装了半宿收拾行李。”
顾沉砚低笑一声,把刀疤男推给便衣:“去省纪委的车在西头,让陈同志亲自审。”
同一时刻,省委大楼十二楼。
李副厅长的钢笔尖悬在“字号计划”文件上,额头渗着汗。
孙秘书刚打完电话:“苏檀已经控制住了,后巷的人——”
“闭嘴。”李副厅长扯松领带,“把保险柜钥匙拿来。”他盯着文件最后一页的空白处,指甲几乎掐进木桌,“只要签了这份销毁令,当年苏建国的举报信就彻底——”
门“咔嗒”一声开了。
韩七斤端着茶盘站在门口,灰布衫洗得发白,跟楼里西装革履的秘书们格格不入。
“厅长,您要的云雾毛尖。”他弯腰放下茶盏,袖口滑开半寸,露出腕间一道旧刀伤——跟顾沉砚当年在边境救过的“哑狼”一模一样。
李副厅长挥挥手:“放下就走。”
韩七斤转身时撞翻茶盘,滚烫的茶水溅在文件上。
“对不住!”他手忙脚乱抽纸巾,“我、我这就换——”
“不用!”李副厅长抓过文件往怀里藏,却见韩七斤从兜里摸出份新的:“楼下档案室有备份,我刚拿的。”他递文件的手在抖,“您、您快签,我给您擦桌子。”
李副厅长扫了眼文件标题,确实是“字号计划销毁令”。
他抹了把汗,钢笔重重落下。
墨迹未干,韩七斤已抄起文件塞进怀里:“我、我去给您换茶——”
“站住!”李副厅长突然眯起眼,“你是哪个科的?我怎么没见过——”
“厅长!”孙秘书跌跌撞撞冲进来,“后巷的人全被截了!顾沉砚带着省纪委的人——”
李副厅长的脸瞬间煞白。
他扑向韩七斤,却见对方反手甩出个铁盒,“咔”地锁上。
“这是您刚签的字。”韩七斤扯掉灰布衫,露出里面的警服,“省公安厅特勤组,韩七斤。”
省委大楼外,警笛划破夜空。
顾沉砚把文件拍在陈志远桌上时,边刚泛起鱼肚白。
“李副厅长的签名,韩七斤现场取的。”他指了指文件最后一页,“加上苏檀手里的举报信副本,证据链闭环了。”
陈志远翻到第二页,瞳孔骤缩:“这‘字号计划’根本不是什么基建方案,是影门转移赃款的名单!”他猛地起身,“跟我去十二楼!”
李副厅长被按在椅子上时,还在抖着腿笑:“你们没证据,没——”
苏檀从包里抽出一沓泛黄的信纸,拍在他面前。
“苏建国举报影门贪腐的信,我爸藏在房梁上的副本。”她指尖戳着信末的日期,“十年前的今,他就是因为这封信,被你们推下了悬崖。”
李副厅长的笑僵在脸上。
他盯着信纸上熟悉的字迹,突然扑过去要抢,却被便衣按住。
“你、你不是苏建国的女儿!他女儿早死在青竹沟——”
“投井的是原主。”苏檀摸出脖子上的翡翠镯,“我是借了她的身子回来的。”她凑近李副厅长耳畔,“这十年,我种灵田攒钱,装软包子查线索,等的就是今。”
李副厅长突然癫狂地笑起来:“你以为抓了我就完了?影门在三十七个县有分支,他们手里营—”
“他们手里的账本,今早六点已经被查封了。”陈志远晃了晃手机,“你派去灭口的人,在半路上全被截了。”他扯过李副厅长的手腕,“影门不是什么地下王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苏檀的翡翠镯上,映出一抹幽绿的光。
李副厅长被铐住的瞬间,突然盯着那抹光喃喃:“这镯子...当年苏建国也有个一样的——”
“那是我妈留给我的。”苏檀扣上包带,“也是我爸用来藏举报信原件的地方。”她转身往外走,声音轻得像叹息,“现在,原件该见日了。”
省纪委的车驶出省委大院时,李副厅长的手机在桌上震动。
未读短信只有一行字:“山城、清水、石屏三地负责人失联。”
同一时刻,三百公里外的山城供销社。
王主任正对着账本核对秋粮数目,突然收到加急电报。
他手一抖,钢笔尖戳穿了“调运”两个字。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他望着电报上“李副厅长被捕”几个字,后背渗出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喜欢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请大家收藏:(m.abxiaoshuo.com)七零娇媳有灵田:糙汉兵王宠妻记阿布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