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把信塞进翡翠镯时,镯子突然一凉。
她捏了捏发烫的耳垂,灶房飘来的炊烟里混着顾沉砚喊顾满的声音——\"满,饭要凉了。\"
她推开知青点的门,鞋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响。
顾沉砚家的篱笆院就在村东头,她走到门口时,正撞见顾满端着碗往外跑,鼻尖沾着饭粒。
\"苏姐姐!\"满扑过来拽她衣角,\"我哥在院里擦枪呢,他那是战友送的纪念。\"
顾沉砚听见动静抬头,军绿色衬衫挽到臂,枪身擦得锃亮。
见是苏檀,他放下布,眉峰微挑:\"找我?\"
苏檀把翡翠镯往腕里推了推,镯子贴着皮肤的凉意在提醒她信里的内容。
她凑近两步,压低声音:\"我要去县城。\"
顾沉砚的手顿在枪托上。
他扫了眼四周,院里的老黄狗正趴在台阶上打盹,便指了指堂屋:\"进去。\"
堂屋门一关,苏檀从镯子里取出信纸。
顾沉砚接过去,铅笔字被他看了两遍,指节捏得发白:\"陈叔?\"
\"我爸在纺织厂的老同事。\"苏檀攥着衣角,\"他看见有人往我爸茶缸里放东西,现在那人在县城供销社当会计。\"
顾沉砚把信纸折好递回,目光沉得像山后潭水:\"我陪你去。\"
\"可村里的菜种......\"苏檀咬了咬唇,\"周大队长刚信了我,要是我突然走了,林月白又要嚼舌根。\"
顾沉砚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淡淡的伤疤——那是侦察兵时留下的。
他指节叩了叩桌沿:\"明儿先把菜园子的事安顿好。\"
第二没亮,苏檀就挎着竹篮去了王老汉家。
竹篮最底下压着两捆青菜,菜叶上还凝着露珠,凑近能闻见清甜的香。
王老汉正蹲在院门口劈柴,抬头见是她,赶紧擦了手:\"苏来啦?
昨儿那菜,我老伴儿炒了半盘,隔壁三家都来问味儿!\"
苏檀把青草过去:\"叔,我想换点干粮和粮票。\"
王老汉眼睛一亮,转身从屋里摸出个布袋子:\"早备好了!
五斤玉米面饼子,两张粮票。
我跟你,这菜要是能常供,我把供销社的腌菜摊都包了!\"
苏檀接过布袋子,分量沉得踏实:\"成,等我从县城回来,给您留两垄地专种。\"
从王老汉家出来,日头刚爬上树梢。
苏檀刚走到村口,就见周大队长扛着锄头迎过来,额角挂着汗:\"苏,听你要出远门?\"
她心里一紧,面上却堆起笑:\"家里有点急事,最多三就回。\"
周大队长把锄头往地上一杵:\"队里那片试验田刚播了种,我正愁没人盯着。\"他眯眼打量苏檀,\"李婶昨儿跟我,她老伴儿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念你给的菜种。\"
苏檀松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个纸包:\"大队长您看,这是我多备的种子。
李婶家那口子是老把式,让他带着大家伙儿,准比我在时长得好。\"
周大队长接过纸包捏了捏,咧嘴笑:\"成!
我信你。\"他又压低声音,\"林月白那丫头昨儿跑回县城了,你在外头多留个心。\"
苏檀应了,转身往顾沉砚家走。
路过晒谷场时,顾满从草垛后蹦出来,往她手里塞了个布包:\"苏姐姐,这是我从你镯子'变'的野果,洗干净聊!\"
布包一沉,苏檀打开看——五颗红得透亮的果子,还带着空间里特有的甜香。
她蹲下来捏了捏满的脸:\"满怎么知道我要走?\"
\"我哥今早擦了两遍军用水壶。\"满歪头笑,\"他还,要给苏姐姐当保镖。\"
苏檀耳尖发烫,把布包揣进怀里。
等走到顾沉砚家院门口,正见他背着军绿色挎包站在槐树下,脚边放着两个装干粮的竹篓。
\"走吧。\"他弯腰提起竹篓,目光扫过她藏在兜里的布包,嘴角勾了勾。
青竹沟到县城要翻两座山。
两人走了两个时辰,在半山腰的歇脚亭里喝水。
顾沉砚仰头灌了口水,突然拽她往亭柱后躲。
\"有人。\"他低声。
山道上走来个穿蓝布衫的男人,手里拎着个搪瓷缸。
苏檀认出来——这是林月白的表舅,上次林月白偷粮票陷害她时,就是他在供销社当搬运工。
男人走到亭边,故意把搪瓷缸往石桌上一磕:\"知青点的苏檀?
听你要去县城?\"他眯眼笑,\"供销社那会计最讨厌知青,你去了......怕是要碰一鼻子灰。\"
顾沉砚往前跨了半步,阴影罩住男人。
男人缩了缩脖子,拎着缸匆匆下山。
苏檀摸了摸腕上的镯子,灵泉在空间里叮咚作响。
她抬头看顾沉砚,他军帽檐下的目光像把淬了火的刀:\"县城供销社,会计老张。\"他,\"我战友去年转业时提过,这老张手不干净。\"
日头偏西时,两人走到县城路口。
顾沉砚把竹篓递给苏檀,指了指前面的供销社招牌:\"先找家招待所住下。\"他顿了顿,\"明早,我陪你去会会老张。\"
苏檀攥紧布包,野果的甜香混着风钻进鼻腔。
县城的吆喝声从街角飘来,她望着供销社的红漆大门,喉头发紧——真相,该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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