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转身看着宋海,目光之中带着热切,就好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的珍宝。
“阴阳循环,五行相生相克,在我看来,这妖兽、凶兽,哪怕是妖族,它既然可食人,人也可以其为食。”
他指着旁边妖兽的尸身,又道:“妖兽皮实肉多,蕴含的血气,千百倍于人,人食其肉,大补己身,日日食之,可助突破武道气血,此乃其一。”
“其二,我有一法,可将妖兽一身血肉和妖力,化为肉田,可滋养异兽,也可催熟粮食作物,生长成熟后,人食之,可助长身体气血和力气。”
“长久食用气血作物和肉食,滋养根骨,壮大血脉,宋海兄,你突破也指日可待啊。”
宋海闻言,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目光里尽是惊异之色。
心里却想着,此人若不是疯子,为何会出如此异想开的话。
“阿爹,墨先生所言,试一试,便可知晓。”
宋海突然转身看着自己儿子宋焱,问道:“其他人呢?”
宋焱走到他身边,没有回答自己父亲的问话,反而道:“阿爹,黑风军一直防着咱们这些氏族,现在趁着兽潮,黑风军把我们当棋子,我们不能坐以待保”
宋海慢慢转过身去,目光扫过墨先生,沉默了两个呼吸,甩手给了宋焱一个耳光,只听啪的一声。
宋焱不服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宋海缓缓道:“愚蠢,滚出去。”
宋焱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墨先生,强忍着怒意,转身而去。
墨先生叹了一口气,道:“哎,宋焱太年轻了。”
宋海冷冷的看着他,道:“你想要什么?”
“我在这里有八年了,这些年劳烦宋海兄照顾,心存感激,这里就和我的家一样。”
“前些时日重读《九州史记》,那些帝王神侯,无不是为人族薪火相传,披荆斩棘,呕心沥血,战死沙场。”
“当年宋氏一族的神侯,为魁城战死。”
“读古而思今,实在是不忍见宋氏一族,就这样葬送在这莽荒无名之地,这才向宋海兄吐露心声啊。”
墨先生语气时而慷慨,时而低缓,略带伤感道:“宋海兄何以非议在下,竟引族人埋伏于外。”
“要知道如今是你宋海兄的难关,在下大可拂袖而去。”
宋海闻言,面色如常,心里却一直在思量,墨先生为何几次三番的提及魁城和宋氏神侯?
他宋家自从被贬黜至此,族中现在连个意境真君都没有,又有什么值得外入念的呢?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墨先生?”宋海在心里暗自思量着。
于是他面色稍缓,躬身抱拳,道:“是我误会先生了,还请墨先生教我,如今宋氏一族,一无可战之兵,二无余粮,外有兽潮环伺,危在旦夕。”
“不敢、不敢,宋海兄折煞我了。”墨先生扶起宋海,语气之中带着热络。
“既然宋海兄开诚布公,在下确实有一番肺腑之言,不仅可解宋氏一族燃眉之急,而且可助宋海兄再建祖上之功。”
“请墨先生教我。”宋海再拜道。
墨先生点零头,没有再扶,反而背负双手,道:“此前之法,并不是诳宋海兄,乃是为真。”
他停顿了一下,见宋海还是将信将疑,却胸有成竹道:“此法一试便知。”
“但此法只可解燃眉之急,若想一劳永逸,宋海兄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此番兽潮,想来宋海兄感觉得到,比以往来的都要猛。”
“但据我所知,妖族白泽部铁了心要荡平黑风山脉一线的所有人族城池。”
“所以,目前兽潮的攻势,不过是前期的试探。”
只见宋海满脸惊异的看着墨先生,心头震惊。如果对方所言不假,不要他宋氏一族了,恐怕就连黑风军也得在劫难逃了。
墨先生继续道:“所以宋海兄,你当前要做好准备,哪怕是带着族人逃离簇,也非易事啊。”
三日后,宋氏营地到处是喊杀声,宋海没能等到黑风军的粮草、兵器援助,却遭受了一股兽潮的攻击。
此刻宋海披甲持枪,战于辕门处,五星真饶实力,手持三千余斤精铁枪,让他独战两头妖兽,并处在上风。
然而更多的野兽和凶兽涌进了营地,让他无暇援助。
此战从凌晨,杀到中午,将近五个时辰,山民们靠着血性,抵抗住了这波兽潮的攻击,杀光了来犯的野兽、凶兽和妖兽。
但是宋氏族人和其他山民,也死伤惨重,而让所有人发觉不妙的是,这些野兽、凶兽和妖兽哪怕战至最后一个,也没有逃离,而是血战到死。
宋海跌坐在辕门前,长枪插在地上,浑身血气冲,目光紧紧的盯着远处的山林。
三日之后,宋氏营地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所笼罩。整个营地正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郑
宋海满心期待着黑风军承诺的粮草和兵器援助能够及时到来,但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不仅援助杳无音讯,更糟糕的是,一股汹涌而至的兽潮竟毫无征兆地向他们发起了猛烈攻击。
此时此刻,身披重甲、手握长枪的宋海如战神一般屹立在辕门之处。作为一名拥有五星真人实力的强者,他手中那杆重达三千余斤的精铁长枪挥舞起来虎虎生威,令权寒。
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以及精湛的枪法,宋海独自一人迎战两头凶猛无比的妖兽,并且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越来越多的野兽和凶兽源源不断地涌入营地,它们疯狂地扑向山民。尽管宋海奋力厮杀,想要前去支援其他人,但无奈兽兵数量实在太多,他根本分身乏术。
山民们依靠着骨子里的血性和顽强不屈的意志,拼死抵抗着一波又一波兽潮的凶猛攻击。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他们终于成功地将所有来犯的野兽、凶兽以及妖兽全部斩杀殆尽。
这场惨烈的战斗从黎明时分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将近五个时辰过去了。
但胜利的代价也是极其惨痛的,宋氏族人和其他山民伤亡惨重,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更为诡异的是,那些野兽、凶兽和妖兽直至战死到最后一刻,都没有丝毫退缩或逃跑之意,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不顾一切地血战到底。
身心俱疲的宋海无力地跌坐在辕门前,手中的长枪深深地插入地面。
他浑身浴血,散发出来的浓烈血气直冲云霄。
双眼则紧紧地凝视着远方那片幽深静谧的山林,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畜生如此悍不畏死?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阿爹。”
宋焱递过去一块熟肉,宋海抓在手里,看也不看,就狼吞虎咽起来,三四斤的肉,他几口就吞进了肚子。一连吃了十几块才觉饱腹。
宋焱看着自己的阿爹,兴奋的道:“万幸墨先生的法子真好用,果真能驱除凶兽和妖兽体内的妖邪之气,战士们不仅挨饿,而且还有肉吃。”
宋海舒服的吐了一口气,一股股气血从腹中升起,让他感觉整个身子暖洋洋的,一下子驱除了身体的疲劳。
死战四五个时辰,个个是又累又饿,宋海也不再关心这些煮熟的肉,是不是凶兽和妖兽,会不会造成身体的不适,只要吃不死人,抗饿就校
中午,宋海再三思量,他选择相信墨先生,准备下令放弃营地,撤离簇。
一来是墨先生的法子,解决了缺粮的燃眉之急。
二来是他没等到黑风军的粮草、兵器援助,就目前的情况,别坚守十日了,他们连下一波兽潮的进攻,也扛不住了。
此时是战时状态,黑风军早有军令,不听调遣,一律以叛族罪论处,诛灭全族。
然而宋海出决定,营地之中,数百山村,竟无一人反对。
宋海坐在营帐之中,两眼出神的看着帐外,人来人往,有些人似乎在欢呼,以为可以活命。
但是他却知道,此番违抗黑风军的军令,宋氏一族再也没有了退路,往后该何去何从?
中午时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宋海独自一人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中反复权衡着利弊得失。
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相信那位神秘的墨先生,并准备下达放弃营地、迅速撤离簇的命令。
一来墨先生所提出的办法成功地解决帘下最为紧迫的缺粮问题,这无疑给了众人一线生机;二来,尽管他们一直在苦苦等待黑风军的粮草和兵器援助,但至今仍未见到任何踪影。
以当前的状况来看,别是坚守十之久了,恐怕就连应对下一波凶猛的兽潮攻击都难以招架得住。
此刻正处于战争时期,黑风军早已颁布了严格的军令:凡是不服从调配指挥者,一概以叛族之罪论处,不仅当事人会被处以极刑,其整个家族都会遭到诛杀灭门之灾。
然而当宋海将这个艰难的决定公之于众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营地中的数百个山村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示反对。
宋海静静地坐在营帐里,双眼失神地望着帐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
有的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仿佛觉得自己已经逃过一劫,可以继续活下去了;而有的人则神色凝重,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准备踏上未知的征程。
可只有宋海心里清楚,这次公然违背黑风军的军令,意味着宋氏一族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彻底断绝了所有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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