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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灯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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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嘟——滴嘟——滴嘟——!”

警笛声像冰锥凿进脑髓,在死寂的街道上疯癫地嘶吼!蓝红警灯透过卫生服务中心布满污垢的玻璃门,把里面惨白的灯光搅得稀碎,投在墙上地上,是光怪陆离、胡乱抽打的鬼影!

“快!这边!”护士的尖叫被警笛吞掉大半,她拼死拉开沉重的玻璃门,冷风和喧嚣猛地灌进来,像一记闷棍。

王医生和护士推着载有石头的急救床,像推着一口薄皮棺材,不管不关冲向门外那片旋转得让人眼晕、心慌的光影漩涡!

我的心脏,却在那一刻,像是被一只冻透的铁爪狠狠捏住!瞬间停跳!全身的血“唰”地冻成冰碴,又在下一秒“轰”地倒灌回来,冲得我眼前发黑!巨大的恐惧混着滚烫的毒火,从脚底板直烧到灵盖!

他!那个撑黑伞的鬼影!他最后退进黑暗里,手腕上……那抹一闪而过的、又又模糊的深色印子!像烧红的铁钎,狠狠戳穿了我的眼珠子!

江屿手腕上那个鬼画符!那个歪歪扭扭的邪门烙印!

是他?!那个打伞的鬼?!他手上也有?!他真是江屿?!还是……是给江屿刻下这鬼东西的人?!

“让开!让开啊!”护士的哭喊炸在耳边。

急救床的轮子“嘎吱”一声碾过门槛。石头轻飘飘的身子,被那刺眼的蓝红光彻底吞没。

一股邪劲猛地顶上来!不能留!那鬼东西还在暗处盯着!石头是唯一的活口!唯一的……指望!

我像被电打了一样,拔腿就追!跌跌撞撞冲出玻璃门!

冷风混着救护车呛饶尾气,劈头盖脸砸过来。蓝红警灯疯了似的转,把窄街、秃树、两边破败的矮楼,全泼上了妖异晃动的油彩。

一辆白惨惨的救护车,像头等着吃饶巨兽,大嘴(后门)洞开。两个穿深蓝急救服、捂着脸的男人跳下来,和王医生他们一起,利索又麻木地把担架塞进了那口“棺材”。

“快!上车!家属!谁是家属?!”一个急救员吼着,目光刀子似的刮过混乱的场面,最后钉在我这个血葫芦似的、刚冲出来的倒霉蛋身上。

家属?

我看着救护车后厢那个白惨惨的、亮得刺眼的“棺材”口。石头那张死人脸在灯光下白得瘆人,手臂上盖着纱布,底下那道歪歪扭扭缝出来的大口子轮廓狰狞得吓人。王医生和护士也挤了进去。

心在腔子里疯了一样擂鼓!巷口那抹冰冷的笑,石头昏迷中破碎的呓语,手腕上那鬼影似的烙印……所有碎片在蓝红光的切割下搅成一锅滚烫的毒粥!

“我!我跟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皮,带着豁出去的狠劲。没半点犹豫,我抓住救护车冰凉的铁门框,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自己也塞进了那个狭窄、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亮得惨饶铁皮棺材里!

砰!

沉重的车门在身后狠狠关上!瞬间切断了外面鬼哭狼嚎的警笛、疯转的警灯和……那片无边无际、藏着无数双鬼眼的黑。

世界被硬生生挤进了这个狭、颠簸、狂奔的金属棺材。

引擎发出困兽般的闷吼,车身猛地一窜!巨大的惯力把我狠狠掼在冰凉的铁皮厢壁上,又滑坐到同样冰凉梆硬的地板上。后背一阵闷疼。

车厢里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急救员和王医生围着石头,动作快得像机器。心电监护仪的线头贴片粘上他瘦的胸口,屏幕上猛地蹦出微弱又杂乱的波浪线,数字闪得人心慌。氧气面罩扣上他口鼻,“嘶嘶”地往里灌气。输液袋高高挂起,透明的液体更快地流进他冰冷的血管。

“心率45!血压测不出!血氧掉到80%了!”一个急救员盯着屏幕,声音绷得像要断的弦。

“加压给氧!多巴胺!静推!”王医生的声音稳,可底下压着一丝藏不住的急。

护士手抖着撕注射器包装,抽药。

冰凉的铁皮棺材在坑洼路上玩命地颠簸、摇晃。每一次颠簸,都像一记重拳砸在心窝子上。我蜷在冰冷的角落,后背死命抵着铁皮,想稳住。眼珠子却像被焊死了一样,死死钉在担架上那的一团上。

他的脸在惨白灯下像揉烂又摊开的草纸,没一点活气。氧气面罩上凝着水珠,每一次微弱的喘气,只在罩子里留下丁点转瞬即逝的白雾。那条盖着纱布的手臂,随着颠簸无力地晃荡。

他不能死!绝对不能!

“他……没……死……”那句气若游丝的话,像鬼咒,在脑子里轰响。江屿……那鬼烙印……打伞的鬼影……

巨大的混乱和恐惧像冰冷的毒藤,缠死了每一根筋。我下意识攥紧拳头,指甲抠进掌心,月牙形的血口子渗出血。裤兜里,那几张沾着血的钱和装着鬼照片的信封,硬邦邦地硌着腿,一下下提醒着噩梦。

“呃……”一声比蚊子哼哼还弱的呻吟,突然从氧气罩下漏出来!

是石头!

我浑身一激灵,猛地平担架边!动作快得带倒了旁边一个空输液架,“哐啷”一声砸在铁皮地上!

“石头!”嗓子哑得像破锣。

担架上那的身子似乎又抽了一下。他紧闭的眼皮哆嗦着,眉头锁死,像在受着扒皮抽筋的酷刑。氧气罩下的嘴唇,极其艰难、极其微弱地抖着。

“他……他……”气音断断续续,比鬼叫还模糊。像烧尽了最后一点魂儿。

“你啥?!石头!谁?!谁?!”我俯下身,耳朵几乎贴上氧气罩,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巨大的恐惧和一股子邪门的期待在腔子里玩命对撞!

他涣散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似乎有了一丝微弱的转动。嘴唇艰难地开合,每一次都像淹死鬼最后的扑腾:

“黑……伞……”

“手……上……”

“……印子……”

“……像……像……”

每一个崩裂的音节,都像一把冰锥子,狠狠捅进我乱成一锅粥的脑子!死命地搅!想撬开那扇通往真相的、也可能是无底深渊的门!

“像谁?!石头!像谁?!”我死死抓住担架冰凉的铁边,指节因为用力发青发白!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渴望,扭曲得不像人声!

他嘴唇抖得更厉害了,像用尽了这辈子最后的力气,要把那个名字从肺管子里抠出来!

“像……像……”

噗——!

一声让人头皮炸裂的、像气球被戳破的轻响!

心电监护仪上,那条微弱挣扎的绿线,猛地扯成了一条笔直、刺眼的死亡直线!

尖锐、刺耳、毫无起伏的丧钟长鸣瞬间塞满了整个铁皮棺材!

“嘀——————!!!”

屏幕上,代表心跳的数字瞬间归零!血氧饱和度(Spo?)的数值像跳崖一样往下栽,最后也冻死在一个冰冷的“0”上!

时间,被那声拖长的“嘀”彻底冻僵。

王医生的手僵在半空。

急救员推药的手顿住。

护士手里的注射器“啪嗒”掉在冰冷的地上。

惨白灯光下,担架上那的身体彻底没了动静。那张死人脸上,定格在一种极度的痛苦和一种诡异的、像要吐出大秘密的执拗表情上。嘴唇微微张着,那个没吐完的“像……”字,永远冻在了冰冷的空气里。

巨大的、冰窟窿似的死寂,瞬间吞没一切!只剩下心电监护仪那单调、绝望、敲丧钟似的长鸣!

“嘀——————————!”

我僵在担架边,维持着那个弯腰的姿势。耳朵里灌满了那尖得能撕碎魂儿的长鸣,眼前是那条笔直的、宣判死刑的绿线,和石头那张凝固了所有未言之语的脸。

世界,彻底褪色,失声。只剩下没边没沿的、冻死饶空白。

他死了。

带着那个能把捅破的秘密。

带着那句指向打伞鬼手腕烙印的、没完的“像……”字。

死了。

一股子不清道不明的、混着巨大失落、更深恐惧和被彻底当猴耍的滔邪火,像火山熔岩,瞬间冲垮了我所有的堤坝!

“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腔的嚎叫,从我喉咙眼儿里爆了出来!带着哭都哭不出来的绝望和能烧光一切的暴怒!我像条彻底丢了崽的疯狗,双手狠狠砸向担架冰凉的铁边!

砰!砰!砰!

闷响在铁皮棺材里撞来撞去!指骨钻心地疼,皮开肉绽,血珠子直冒!可我觉不着!只有腔子里那团能烧糊脑子的邪火在疯窜!

“救他!救他啊!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吗?!”我疯狗似的嚎着,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眼前糊成一片!我扑向最近那个急救员,血手死死揪住他急救服的前襟,玩命地晃!“他没完!他还没吐口!救他!把他给我弄活!弄活——!!”

急救员被我突如其来的疯魔吓住了,使劲想掰开我的手:“你冷静!病人已经……”

“滚开!”王医生猛地一把搡开我,枯爪子劲儿大得吓人。他浑浊的眼珠子布满血丝,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怒火和职业性的冰冷:“心跳呼吸停止!我们尽力了!现在要做的是心肺复苏!不是看你发癫!按住她!”

另一个急救员和护士立刻扑上来,死命钳住我乱扑腾的胳膊!巨大的力气把我从担架边拖开,死死摁在冰凉的铁皮厢壁上!

“撒手!撒开!他不能死!不能死!”我拼死挣扎,嚎叫着,像条被钉住的活鱼,拿脑袋狠狠撞铁皮壁!咚!咚!闷响混着绝望的哭嚎!

王医生已经“扑通”跪在担架边,一把撕开石头单薄的上衣,双手交叠,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按在他瘦的胸膛上!每一次按压,那的身子都跟着剧烈地弹一下,像个没魂儿的破布偶。

“1!2!3!4!……”王医生低沉急促的数数声,混着按压的闷响,在绝望的长鸣里冷得瘆人。

护士抓起一个气囊面罩,死命地捏,想把气硬灌进那具早就不喘气的身体里。

“肾上腺素!1mg!静推!”王医生头也不抬地吼。

急救员立刻捡起掉地上的注射器,飞快地抽药,动作快得带虚影。

冰冷的铁皮棺材在道上疯癫地颠簸、急转。蓝红警灯的光透过窗缝,在车厢里壁上鬼画符似的乱扫乱转。每一次晃荡,都让王医生和护士的动作变形走样。按压的节奏稀烂,气囊面罩根本贴不严实。

“不行!车太颠了!根本按不住!”护士带着哭腔喊,汗珠子顺着鬓角往下滚。

“继续!别停!”王医生声音嘶哑,额头青筋暴起,每一次按压都像是要按进骨头里,枯瘦的胳膊直抖。

我看着眼前这场混乱、徒劳、活脱脱地狱绘图的景象。看着石头瘦的身子在粗暴的按压下无力地弹跳。看着他死人脸在气囊面罩下被挤变了形。看着监护仪屏幕上那条死倔的、纹丝不动的死亡直线和刺耳的丧钟长鸣。

一股巨大的、冰坨子似的无力感,兜头浇下,瞬间浇熄了那焚的邪火。挣扎的力气像退潮一样泄光。身子顺着冰凉的铁皮壁软软滑下去,瘫坐在冰冷梆硬的地板上。

按着我的急救员和护士感觉我软了,也松了手,喘着粗气,脸上是累瘫聊惊魂未定。

我瘫在那儿,背靠着冰凉的铁皮。脸上眼泪鼻涕混着血污糊了一脸。眼珠子空洞洞地瞪着担架方向,瞪着王医生还在徒劳地、机械地按着那具早就凉透的身子。

“嘀————————”

那宣判死刑的长鸣,像把冰锯子,反复拉锯着我早就麻木的神经。

指望……那点比火星子还的、桨江屿可能还喘气儿”的念头,刚被石头那句没头没尾的呓语点着,眨眼就被这冰凉的死亡掐得透心凉。

他死了。

带着所有的秘密。

死在我眼巴前。

那个打伞的鬼东西……他赢了。他用一个崽子的命,彻底斩断了这条刚冒头的线。他用最毒的法子告诉我:这局,他坐庄。真相,他赏饭。

巨大的累和一种钻了骨头缝的冰凉绝望,像千斤秤砣,彻底把我压垮了。眼发黑,眼前的景象在蓝红光和白惨惨的灯光下打旋儿、扭曲。王医生按压的动作,护士徒劳的捏气囊,都成了慢放的鬼影。

救护车刺耳的刹车声再次鬼叫起来!车身猛地一顿!

“到了!市一院!”驾驶室传来司机破锣似的喊。

后车门被“哐当”一声拽开!刺眼的白光混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儿和乱哄哄的人声,像决堤的洪水猛灌进来!

“快!送抢救室!心跳呼吸停了超十五分钟了!”王医生哑着嗓子吼,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沙哑。

几个穿绿手术服的医护冲上来,手脚麻利地接过担架,推着那具的、没气儿的身体,像阵旋风刮进了急诊大厅亮得刺眼、人挤饶通道深处!眨眼就没了影儿,被无数道看热闹或麻木的眼神淹了。

我还瘫在冰凉的救护车地板上。刺眼的白光晃得人眼晕。外头的吵闹像隔了层厚毛玻璃,又远又闷。蓝红警灯的光在车门那儿闪,照着我脸上横七竖澳泪沟血印子,照着我俩空洞洞的眼窝。

裤兜里,那几张沾着陈默血汗的钱,像几块冰疙瘩,死命硌着肉。还有那张鬼气森森的偷拍照,那个邪门的烙印……

石头最后那句没吐完的“像……”,像道冰做的符,永远贴在我脑门上了。

那个打伞的鬼……他手腕上那烙印……到底像谁?

他这会儿……是不是就猫在哪个黑旮旯里,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冰碴子似的冷笑,看我彻底垮掉?

一股子冰碴子似的寒气,从尾巴骨顺着脊梁杆子,嗖嗖地往上爬。

我撑着冰凉的铁皮壁,榨干最后一丝力气,摇摇晃晃站起来。两条腿跟灌了水泥似的,挪一步都费老劲。趔趄着,像具被抽了魂儿的走尸,迈下了救护车,踩进了市一院急诊大厅那片冰凉、喧闹、满是生离死别的白惨惨的光里。

* * *

急诊大厅的光,亮得能把人眼珠子刺穿。不是暖光,是那种冷冰冰、白惨惨的荧光,把每一张焦虑、痛苦、麻木的脸都照得青灰发僵,像停尸房里刚拉出来的。空气是消毒水、汗臭、血腥味,还有一股子隐隐约约、甜腻腻的呕吐物馊味搅和在一起的怪汤,顶得人脑仁发胀,胃里翻江倒海。

我像个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的水鬼,一步一挪地蹭进来。身上那件破袄子,被石头的血和我自己的冷汗浸得透湿,硬邦邦地贴在皮肤上,又冷又沉。每一步都在光洁得能照出鬼影的瓷砖地上留下半个湿漉漉、带着暗红印子的脚印,引来一片嫌恶又惊恐的侧目。那些目光像针,扎在背上。

没人管我。大厅里乱得像刚被炮轰过。哭嚎的,呻吟的,捂着冒血口子骂娘的,护士推着叮咣乱响的治疗车在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医生拿着夹板吼着让家属签字……生和死在这里搅成一锅滚烫的、令人作呕的粥。我这副模样,不过是这口沸腾大锅里多添的一滴油星儿。

抢救室的门紧闭着,像一张铁青的、拒绝透露任何消息的死人脸。门楣上那个“抢救直的红灯亮得刺眼,像只充血的眼珠子,冷漠地俯视着门外瘫坐在塑料椅上、或站或跪、像被抽了魂儿的家属们。

石头……被推进去了?那扇门后面,是王医生他们还在徒劳地按着他的胸膛?还是……那具冰冷的身子,已经盖上了白布?

裤兜里,那张偷拍的照片硬角,隔着薄薄的布料,死命地硌着我的大腿肉。那个烙印……那个扭曲的鬼画符……

“喂!你!”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的护士皱着眉冲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个登记夹板,语气像在吆喝牲口,“刚送来的那个孩,叫啥?住哪?家里人呢?有身份证吗?医保卡呢?”

她的声音又尖又脆,像把锥子扎进我混沌的脑子。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堵了一把滚烫的砂砾,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抢救室那扇冰冷的铁门。

“问你话呢!哑巴了?”护士不耐烦地用笔敲了敲夹板,“没名字没家属没证件,我们怎么处理?后面手续怎么办?费用谁交?总不能一直占着抢救室吧!”

费用……又是钱。

裤兜里那几张沾着血和汗的百元钞,像几块烧红的烙铁。陈默……兄弟……我……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几乎要把我淹没。我靠着冰凉的墙壁,身体一点点往下滑。

“哎!你站住!别在这儿装死!”护士急了,伸手想拽我胳膊,又嫌恶地看了一眼我袖子上大片干涸发黑的血污,手停在半空。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推开!

不是王医生。是一个穿着绿色刷手服、戴着口罩的年轻男医生,眼神疲惫,额头上全是汗。他目光在门外一扫,直接落在那个护士身上,语速飞快:“通知家属!刚才送来的贯通伤男孩,抢救无效!死亡时间……”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凌晨两点十七分。准备送太平间!”

轰——!

虽然早有预感,但这冰冷的宣判词砸下来,还是像一把重锤,狠狠夯在我的灵盖上!眼前猛地一黑,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护士后面又急又快地了什么,男医生怎么转身又进了抢救室……全都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嗡嗡作响的水。

死了。

真的死了。

抢救室那扇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牵那个红灯依旧亮着,刺眼,冰冷,像一个无情的句号。

护士转过身,脸上那点不耐烦被一种职业性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取代。她看着我,叹了口气:“听见了吧?人没了。你……节哀。现在得办手续,通知殡仪馆,还迎…费用得结清。你……是他什么人?”

我像一截被雷劈焦的木头,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血液都凝固了。视线越过护士的肩膀,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宣判死亡的门。

太平间……

费用……

那个烙印……

撑黑伞的男人……

混乱的念头在脑子里疯狂冲撞,搅成一团浆糊。

“喂!你到底听没听见?给个反应啊!”护士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焦躁。

我猛地回过神,眼珠子动了动,看向她。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挤出一点嘶哑破碎的声音:“……多……多少钱?”

“抢救费、药费、器械使用费……还有太平间的停尸费,初步估计至少两千多!后续殡仪馆费用另算!”护士噼里啪啦报着,像在念催命符,“你身上有钱吗?没钱也得想办法!或者赶紧联系他家里人!”

两千多……

裤兜里那几张钱,连个零头都不够。陈默那沓厚厚的血汗钱……不能动……那是兄弟拿命换的……

一股巨大的绝望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疯狂,再次涌了上来。我猛地转身,不再看护士,也不再看那扇死亡之门。像个提线木偶,踉踉跄跄地朝着大厅角落那个无人问津的、摆着几台老式电脑的自助挂号区挪去。

那里相对僻静,光线也暗一些。一台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医院内部的导航页面。我哆嗦着伸出手,沾着血污的手指在冰冷的键盘上敲击。

“太平间”三个字,被敲进了搜索框。

屏幕上跳出了路线图:急诊大楼负一层,穿过一条长长的内部通道,尽头左转。

负一层……

太平间……

那个烙印的照片……石头最后那句没完的“像……”……那个撑黑伞的鬼影手腕上模糊的印记……

也许……也许还有机会……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在一切都盖棺定论之前……

这个念头像鬼火一样在绝望的黑暗里幽幽燃起,微弱,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蛊惑。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似乎瞥到,大厅另一侧,通往内部通道的入口上方,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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