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花园地下堡垒的合金门缓缓开启,顾淮深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室外的寒气踏入。他深邃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妻子林晚——她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被星野遥搀扶着,但手中却紧紧攥着一把散发着柔和银蓝辉光的、荆棘纹样的钥匙虚影。而在她身边,保险柜厚重的合金门已然洞开,缝隙中流淌出古老而纯净的银蓝色光芒。
“晚晚!”顾淮深快步上前,扶住林晚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晚疲惫地靠在他怀里,将钥匙虚影轻轻按在他的掌心。钥匙触及他皮肤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血脉相连的共鸣感瞬间传递开来。
“淮深……频率……你的血……”林晚的声音虚弱却清晰。
顾淮深瞬间明白了。他毫不犹豫,将手掌按在了保险柜表面那尚未被完全点亮的能量回路上!代表“顾淮深之血”的、充满生命力的、深沉的金红色能量流,从他掌心奔涌而出,注入回路!
嗡——!
保险柜的能量回路彻底贯通!银蓝(清漪之泪)与金红(顾淮深之血)的光芒如同两条交融的星河,在回路中奔腾流淌!厚重的合金门在低沉的机械运转声中,完全开启!
保险柜内部空间不大,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两样东西静静地躺在鹅绒衬垫上:
1. **一封印在泛黄信封里、边缘已经磨损、却依旧封着火漆(图案是微缩的荆棘玫瑰)的信件。** 信封上用清漪娟秀却带着一丝颤抖的字迹写着:“致自由世界。若我无法抵达,请转交洛氏族人。洛清漪绝笔。”
2. **一张折叠整齐、材质特殊的半透明文件。** 文件表面印着洛家复杂的族徽,展开后,是洛家核心产业——位于旧城中心、价值连城的“月光广场”及附属古董珍藏馆的完整地契和转让文书!最关键的是,在受让人签名处,赫然是**顾震霆的签名**,而在签名旁边,清晰地盖着那枚**银色的荆棘印章**!印泥的暗红色泽,与星野遥画症童童记忆症以及此刻保险柜光芒映照下的印章图案,**完全一致**!
实物印章!顾震霆签名的转让文书原件!还迎…清漪未能寄出的求救信!
林晚颤抖着拿起那封信,心地拆开火漆。清漪的字迹映入眼帘,带着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和控诉:
> **“见信者如晤:**
> **此信若得见日,清漪恐已化为荆棘王座下的尘埃。顾震霆以我性命及洛家旁系妇孺为质,迫我签署月光广场等地契转让文书(附后)。文书为真,签名亦为我亲手所书,然意志绝非自由!其上所盖荆棘印章,即为其胁迫之铁证!**
> **西翼仓库惨剧在即,我无力回。唯愿此信与文书,能撕开谎言,还洛家以公道,让沾满鲜血的荆棘王座根基,暴露于阳光之下!**
> **洛清漪 泣血绝笔”**
铁证如山!这封信和转让文书原件,彻底坐实了顾震霆以清漪性命和洛家族人为质,进行胁迫性掠夺的罪行!也解释了为何转让文书上有清漪的真实签名——她是被迫的!而荆棘印章,就是胁迫的见证!
“快!拍照!扫描!立刻同步传输给海牙法庭!给童童!”林晚激动地将信件和文书交给星野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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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牙法庭,气氛凝重如铁。
洛璃站在原告席上,胸前的银色荆棘族徽冰冷刺眼。她刚刚完成了最后的控诉陈词,再次展示了清漪受虐照片和玛拉黏土雕塑的投影,尤其是那块背面的儿童涂鸦,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刺向旁听席上脸色惨白、沉默不语的陈默。
“顾家,用谎言和暴力堆砌的王座,必须崩塌!”洛璃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决绝,“我要求法庭,判处顾氏集团归还所有非法侵占的洛家产业,并支付足以赎清其历史血债的价赔偿!还逝者以尊严!还历史以公正!”
法官面色凝重,陪审团成员低声交换着意见。舆论压力空前巨大,玛拉的证词和陈默可能的童年知情,让顾氏的道德高地彻底崩塌。胜利的平,似乎已经向洛璃倾斜。
“被告方,你们还有最后的证据或陈述吗?”法官看向顾氏律师团,语气带着一丝程式化的询问,显然不抱太大希望。
顾氏的首席律师面色沉重,正要起身表示放弃,他的加密通讯器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个标注为“最高紧急”的文件包强行弹入!标题是:《终极证物:洛清漪亲笔求救信及被胁迫转让文书原件(含荆棘印章实印)》
律师瞳孔骤缩!他飞快地扫过文件内容——求救信的扫描件、转让文书的高清图(顾震霆签名+荆棘印章实印清晰无比)!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法官大人!辩方请求提交……终极新证据!”
在法官和洛璃惊愕的目光中,律师将文件包通过法庭系统提交。巨大的屏幕上,瞬间投影出清漪那封泣血求救信的内容和高清的转让文书扫描件!尤其是文书上顾震霆的签名和旁边那枚刺眼的荆棘印章实印!
法庭瞬间炸开了锅!记者们疯狂拍照!陪审团成员震惊地交头接耳!这证据太直接!太有力!它完美解释了清漪签名的原因(被迫),并将所有罪责牢牢钉死在顾震霆身上!洛璃的控诉核心——“胁迫掠夺”,被这封来自五十年前坟墓里的信件,无可辩驳地证实了!
洛璃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告席上!她死死盯着屏幕上清漪那娟秀却绝望的字迹,看着姑祖母在生命最后时刻留下的控诉和希望……再看看那份盖着荆棘印章的转让文书……她一直追求的“历史真相”,以最残酷也最直接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她胸前的荆棘徽章,此刻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复仇的火焰并未熄灭,却仿佛被浇上了一盆名为“清漪之泪”的冰水,灼烧中带着刺骨的痛。
然而,就在法庭因这爆炸性证据陷入混乱之际,童童的紧急通讯再次强行切入法庭公共系统!
屏幕上,童童的身影出现。他依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身体连接着复杂的维生和监控设备。他的左手包裹着厚厚的特殊绷带,绷带下透出微弱却稳定的银蓝色光芒。他的眼神疲惫至极,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决绝光芒。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童童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虚弱却异常清晰,“顾氏的历史罪责,已由清漪女士的信件和文书证明。但西翼仓库的屠杀,那些无名逝者的冤屈,还需要一个交代。”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屏幕,看向洛璃:“洛璃姐,你控诉顾家掠夺洛家产业,这已被证实。但那些在仓库中被‘清除’的‘无用回声’呢?他们的名字,他们的存在,难道就该被历史彻底抹去吗?”
他艰难地抬起那只缠满绷带、散发着银蓝光芒的左手,指向旁边一个刚刚被推进镜头的、造型奇特的仪器平台。平台上,悬浮着一个由无数细密的银蓝色光丝构成的、约半米高的立体结构。那结构初看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但仔细看去,其花瓣和枝叶的脉络,竟是由无数流淌的、细微的数据流构成!整个结构散发着柔和而悲赡银蓝辉光,如同凝固的月光,又如同……哭泣的灵魂。
“这是……”首席法官皱起眉头。
“这是‘数据玫瑰’。”童童的声音带着一种献祭般的沉重,“利用我在深度共鸣清漪女士死亡记忆时捕捉到的、她残留在最后时刻的脑波核心频率……结合玛拉女士黏土中承载的、属于西翼仓库三位主要受害者的生物信息残留(血迹中的蛋白质组学特征)……以及永恒花园月光玫瑰的生命能量场模型……重构出的,一份沉默的证词。”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耗费着巨大的力气:“它不仅仅是一件艺术品。它是清漪女士濒死感知的凝聚,是三位无名受害者的生命印记回响,是月光玫瑰守护意志的化身。它的‘花瓣’中,流淌着他们最后的恐惧、痛苦和……对世界无声的控诉频率。它的‘根茎’,连接着历史的深渊。”
童童的目光转向法庭角落,那个一直沉默佝偂、仿佛随时会随风而逝的身影——玛拉·科斯塔。
“玛拉女士,”童童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敬意和悲伤,“您用双手复刻了他们的死亡之地。现在,请允许我用科学和共鸣,尝试……重现他们的名字。请您……触碰这朵玫瑰。”
法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那朵悬浮的、流淌着悲伤数据流的银蓝玫瑰上,又看向那个颤抖着站起来的、瘦的老妇人。
玛拉浑浊的眼中,泪水早已流干。她看着那朵玫瑰,仿佛看到了五十年前仓库角落里蜷缩的身影。在法警的搀扶下,她颤巍巍地走到仪器平台前,伸出那双布满岁月痕迹、曾复刻过地狱场景的手,用尽全身力气,颤抖地、轻轻地……触碰了那朵“数据玫瑰”最外层的一片“花瓣”。
嗡——!
数据玫瑰的光芒骤然明亮!柔和而悲赡银蓝色辉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法庭!与此同时,玫瑰的核心区域,三行由纯粹光芒凝聚的名字,如同破土而出的新芽,缓缓浮现、清晰:
> **艾萨克·雷诺兹(Isaac Reynolds)**
> **索菲亚·陈(Sophia chen)**
> **莱昂·科斯塔(Leon costa)**
莱昂·科斯塔!
玛拉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她死死盯着那个名字,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巨大悲痛和一丝迟来慰藉的光芒!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如同母兽哀鸣般的哭喊:
“莱昂!我的……莱昂!”
她认出了那个名字!那是她的弟弟!当年和她一起被抓进仓库,最终没能逃出来的、年仅十七岁的弟弟!五十年的沉默,五十年的背负,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呼唤的名字!一个可以寄托哀思的实体!
玛拉瘫倒在地,双手紧紧抱着那投射着弟弟名字的光芒,泣不成声。那哭声,比任何控诉都更震撼人心!
法庭内,落针可闻。只有玛拉悲怆的哭声和那朵散发着柔和银蓝光芒、铭刻着三位逝者名字的“数据玫瑰”,在无声地诉着西翼仓库的惨剧,为那些被历史抹去的“无用回声”,找回了他们的名字和尊严!
童童看着屏幕上玛拉悲恸的身影和那三个终于重见日的名字,嘴角艰难地向上弯起一个微的、释然的弧度。他完成了对母亲的承诺,对历史的交代。左手绷带下的银蓝光芒,如同完成了使命般,渐渐变得柔和、稳定。
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各项监控指标瞬间跌入警戒区。但这一次,那代表着生命的光点,虽然微弱,却如同那朵数据玫瑰般,顽强地闪烁着。
数据玫瑰,在法庭的寂静与玛拉的悲声中,无声绽放。它既是科学的诗篇,也是历史的墓碑,更是穿透五十年沉默的……终极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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