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霍百川携霍锡辙登门拜访。
曾国宇早已换了一身笔挺的军装，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亲自迎到军部门口。他伸手与霍百川相握，寒暄道：\"霍老亲自登门，真是蓬荜生辉。\"
霍百川笑容和煦，拍了拍曾国宇的肩：\"曾督军年轻有为，犬子仰慕已久，今日特地带他来拜会。\"
霍锡辙站在父亲身后，脸色苍白，眼下泛着青黑，显然一夜未眠。他目光急切地扫过军部各处，似乎想从某个角落找到白芷的身影。
曾国宇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侧身引路：\"请。\"
三人进了会客厅，勤务兵奉上热茶。霍百川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沫，笑道：\"曾督军治军有方，黔州这几年安稳不少，连南京那边都时常提起你的功绩。\"
曾国宇谦虚地摇头：\"霍老过奖，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话了几轮，霍百川终于放下茶盏，轻咳一声：\"实不相瞒，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商。\"
曾国宇故作疑惑：\"哦？霍老请讲。\"
霍百川看了儿子一眼，笑道：\"犬子对府上的白芷姐一见倾心，昨日冒昧递了拜帖，不知督军意下如何？\"
曾国宇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这……\"
霍锡辙忍不住开口：\"曾督军，我是真心——\"
\"阿辙！\"霍百川低声呵斥，随即又对曾国宇笑道，\"年轻人不懂事，督军见谅。\"
曾国宇摆摆手，苦笑道：\"霍公子年轻气盛，我能理解。只是……\"他顿了顿，似是十分为难，\"实不相瞒，白芷那丫头，从养在府里，本就是……\"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霍锡辙一眼，\"养来暖床的。\"
霍锡辙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胡！\"
\"阿辙！\"霍百川厉声喝止，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曾国宇不慌不忙，继续道：\"去年就破了身子，没想到会被霍公子看上，实在对不住。\"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语气惋惜，\"若是早些知道霍公子有意，我也不会……唉。\"
霍百川脸色几经变换，最终挤出一丝笑：\"督军言重了，是犬子唐突，没搞清楚状况。\"他转头瞪了霍锡辙一眼，\"还不坐下！\"
霍锡辙双手撑在桌面上，指节发白，声音颤抖：\"她在哪？我要见她！\"
曾国宇眼神一冷，还未开口，霍百川已经一把拽住儿子的胳膊，强压着火气道：\"督军，犬子失礼了，我们改日再叙。\"
霍锡辙甩开父亲的手，死死盯着曾国宇：\"你把她怎么了？\"
曾国宇轻笑：\"霍公子这话的，我能把她怎么？不过是教她些闺房之乐罢了。\"
霍百川终于忍无可忍，抬手作势要打，却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了方向，重重落在霍锡辙肩上：\"阿辙！你不好夺人所爱！\"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曾国宇一眼，讽刺道，\"你若是喜欢，为父也给你弄个女孩养着，如何？\"
霍锡辙眼眶通红，还想再什么，霍百川已经强硬地拽着他往外走：\"告辞！\"
曾国宇起身相送，笑容得体：\"霍老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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