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孙权脸色铁青,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玄德公得是。江东与伊雪月交手数次,深知其手段狠辣。程普将军之死,我江东上下至今悲愤,可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守住成都,挡住她的兵锋。”
周瑜站在孙权身侧,目光锐利如鹰:“伊雪月回军梓潼,距成都不过数百里,旦夕可至。我军新败,士气低落,当速调绵竹、雒城守军回援,收缩防线,凭成都坚城固守。”
刘璋听得连连点头,又忍不住哭丧着脸:“可成都粮草只够支撑半年,若她围城不走,我等岂不是坐以待毙?更何况,张任将军与之交过手,所谓的坚城对于曹军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曹军的火炮完全可以强行破城。”
“使君勿忧。”刘备上前一步,语气沉稳,“自古邪不胜正。如今曹操刚死,伊雪月兴不义之兵,曹氏内部必然不稳,军队军心涣散,只需给伊雪月迎头痛击,曹军必败!在下愿领兵一万,埋伏于成都城外,待曹军攻城之际,突然杀出,曹军必乱。使君令人从城内杀出,内外夹击,必能击退曹军。”
孙权瞥了刘备一眼,心中暗忖刘备这老子明知不敌,还要领兵出城,是不是有什么计划?莫非是要趁机逃跑?
虽然心中百转千回,但面上却不动声色:“使君,玄德直言有理,不过光靠区区一万兵马,恐怕难以动摇曹军。”
孙权话锋一转:“不如由在下令一支兵马,埋伏于城东之侧,待玄德兵马杀出,吸引曹军注意力之际,我便从曹军后方杀出,必可动摇曹军军心。”
黄权这时出列,忧心忡忡道:“诸位,伊雪月此次用兵,兵马不下二十万,我成都城内兵马仅有数万,以曹军的战力,只怕很难动摇曹军军心,此战危矣!”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得众人清醒了几分。
刘璋脸色发白,喃喃道:“那……那该如何是好?要不……要不我去跟她求和?割几座城池给她?”
“不可!”刘备与孙权异口同声。刘备急道:“使君,伊雪月野心勃勃,岂会满足于几座城池?今日割地,明日她便会要整个益州,届时再想反抗,悔之晚矣!”
周瑜亦附和道:“玄德公所言极是。伊雪月此人,要么不战,战则必求全胜。求和只会助长其气焰,不如拼死一战,尚有一线生机。”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声呜咽,像是在诉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刘璋看着眼前的众人,刘备的沉稳、孙权的凝重、周瑜的锐利、法正的冷静……这些人虽各有心思,此刻却都盯着同一个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案几:“好!便依诸位所言,与那伊雪月拼了!张任将军,守城之事便拜托你了;张松,粮草调度便辛苦你了……”
他一边分派任务,一边偷瞄众人神色,只觉得心头七上八下。当初接收刘备、孙权等人入蜀,是想借他们之力对抗曹操,却不料曹操已死,来了个更难缠的伊雪月。
如今这成都城里,到底谁是友,谁是敌,他竟有些分不清了。
正乱着,外面传来斥候急报:“报——伊雪月大军已出梓潼,先锋吕布所部,已至涪城!”
殿内众人脸色齐齐一变。涪城距成都不过百里,兵锋已近在眼前。张任当机立断:“主公,臣请即刻前往城头部署防务!”
“去吧去吧!”刘璋连忙挥手,看着众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瘫坐在椅上,只觉得这成都的,怕是要变了。
刘备及孙权走出大殿,二人相视一眼,似有所感,同时开口道:“孙将军(玄德),可否借一步详谈!”
完,二人相视一笑,一起离开城主府向着孙权的住所而去。
来到孙权住所,刘备与诸葛亮、庞统二人进入,孙权则是带着周瑜、张昭二人。
“玄德,”孙权率先开口,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目光沉凝,“方才在殿内,你我心思怕是谁也瞒不过谁。这成都城,守不住。”
刘备抚着胡须,颔首认同:“孙将军所言极是。伊雪月麾下兵马皆是百战之师,且携连胜之势而来,刘璋麾下这些将士,难堪大用。何况……”他顿了顿,看向诸葛亮与庞统,二人眼中亦是同样的考量,“就算拼尽全力守住成都,又能撑到何时?曹氏已席卷下,此处不过是暂存的孤岛罢了。”
周瑜在旁接口,语气锐利如剑:“正因如此,出城埋伏才是唯一的机会。只是这‘埋伏’二字,需得演得真些,才能从刘璋那里讨到足够的兵马。南蛮之地偏远难行,且部落林立,曹军短时间未必愿意涉足,确是暂避锋芒的好去处。”
张昭却多了层顾虑:“可南蛮各部向来不服王化,咱们带着兵马过去,他们未必肯容。若是腹背受敌,岂不是雪上加霜?”
庞统轻笑一声,摇着羽扇道:“子布先生多虑了。南蛮虽乱,却也有章法。各部族向来谁强便服谁,咱们带过去的兵马虽不算多,却都是精锐,足以震慑他们。再者,咱们并非要占据那里,只是暂歇,待曹军主力转移,自有再图中原的机会。”
诸葛亮补充道:“而且,伊雪月此刻的目标是成都,咱们悄悄出城,她未必会分兵追击。只要过了这涪水一线,进入南中地界,便算暂时安全了。”
孙权看向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玄德,我意已决。明日我便向刘璋请命,愿带五千江东子弟出城,同时再借兵五千,埋伏于城西山林。你呢?”
刘备起身,沉声道:“我与云长、翼德商议过,可借三千蜀地兵马,自称熟悉地形,去城东峡谷设伏。届时你我一前一后出了城,便寻个时机合兵一处,转向南校”
“好!”孙权一拍案几,“就这么定了。切记,此事绝不能走漏风声,刘璋那边……只需哄得他信了‘埋伏能童便好。”
刘备点头,目光扫过帐内诸人,皆是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一丝求生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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