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何雨水一到街道办，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杨主任。
将昨晚宋晓峰关于组织闲散人员搞集体生产副业的想法，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
她从生豆芽开始，一直到种蘑菇、做豆腐，越眼睛越亮。
杨主任起初只是听着，渐渐地，他放下了手中的钢笔，身体坐直了。
等何雨水完，她猛地一拍桌子，兴奋地站了起来：“好！雨水同志，你这个想法太好了！这可是给我们街道解决大难题指了一条新路啊！”
杨主任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两步，激动地道，“老是等着上头分配工作指标，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真下来几个指标，也是杯水车薪，一堆人抢着，给谁都为难。
咱们就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这个思路非常对头！组织起来，搞生产，自力更生！”
她停下脚步，看向何雨水，目光炙热的问道，“雨水，你刚才，这些点子都是轧钢厂宋副厂长提出来的？”
何雨水点点头：“是的主任，昨晚我们一起在我哥家吃饭，聊起当找工作难的事，晓峰哥就给了这些建议。他觉得咱们街道完全可以自己组织起来。”
“宋副厂长到底是有学问的，思路活，办法多！”
杨主任赞叹道，他沉吟片刻，做出了决定：“雨水，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趟轧钢厂，当面向宋副厂长请教请教。也跟厂里具体管后勤、管食堂的同志聊一聊，看看他们到底需要什么，我们能供应什么，这合作到底怎么搞才稳妥！”
杨主任雷厉风行，跟街道办的其他人交代了一声，就带着何雨水，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轧钢厂。
宋晓峰对于街道办的到来并不意外，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他也没藏私，铺开一张纸，拿起笔一边画一边：“杨主任，雨水，这事一定要规划好。
我建议，不要贪多，先从一个最容易上手、风险最的项目开始，比如生豆芽。
成功了，积累了经验，再考虑种蘑菇或者做豆腐。”
他详细分析了生豆芽的优势：“技术成熟，本钱，生产周期短，市场需求稳定。关键是销路，现在咱们四九城大的工厂不少，你们都可以多去跑跑。剩下的，街道还可以联系辖区的菜站，学校食堂。”
几人聊了将近两个时，宋晓峰把自己肚子里那点货毫无保留的全都了出来。
离开轧钢厂时，杨主任紧紧握着宋晓峰的手：“宋副厂长，太感谢您了！
您这可真是给我们街道雪中送炭啊！我们回去就立刻研究落实，先把豆芽生产组搞起来！”
何雨水也在一旁笑着，眼中充满了干劲儿。
回去后，杨主任亲自牵头，召集相关人员开会，成立领导组，讨论场地、资金、人员招募的具体方案。
何雨水作为提议的发起者和具体联系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直到晚上七般钟，何雨水才拖着疲惫身体回到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雨水家都没回，反而是直接去了贾家。
秦淮茹刚收拾完碗筷，看到何雨水这么晚过来，有些诧异。
当这会儿正就着灯光做着手工活，见状也抬起头。
“雨水，您怎么来了？快屋里坐。”秦淮茹连忙招呼。
何雨水摆摆手，目光直接看向当：“秦姐，我不坐了，我找当点事。当，你出来一下。”
当心里咯噔一下，没来由的还有些紧张，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何雨水走到了院子的角落。
何雨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半头、身形单薄的姑娘，语气也柔和了一些，“当，跟你个好事。我们街道办准备组织一个豆芽生产组，算是集体的副业，正在招人。”
当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眼睛瞪大了看着何雨水，双手都不自然的颤抖了。
何雨水继续道：“我跟杨主任推荐了你，杨主任也同意了。你要是愿意，明一早就可以来街道办报到，先参加学习，看看怎么生豆芽。
一开始可能工钱不多，按劳分配，但肯定比你现在做零散手工活强，也稳定得多。”
她的话音刚落，当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没有话，只是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双手死死地捂住了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何雨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心里一酸，连忙上前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傻孩子，哭什么？这是好事啊！有了工作，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当使劲地点着头，眼泪却流得更凶。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勉强压下激动的情绪，“谢谢，谢谢，谢谢您……我！我肯定好好干！我一定好好学！绝不给您和街道丢人！”
她的声音颤抖着，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和力量。
“好孩子，我相信你能校”
何雨水欣慰地笑了，“快回去洗把脸，把好消息告诉你妈，明一早记得来街道办。”
看着当激动跑回屋的背影，何雨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半个月后，街道办后院那两间废弃的仓库彻底变了模样。
窗户擦得透亮，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
屋里，一排排半人高的大瓦缸和木桶整齐排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润的豆腥气。
今，是豆芽生产组第一次正式收获的日子，也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刚蒙蒙亮，当和另外十来个被招募来的女工早早就到了。
她们围着围裙，袖口挽得老高，脸上带着既紧张又兴奋的神情。
杨主任和何雨水也特意早早赶来，见证这第一个成果。
“时辰差不多了，开缸看看吧！”负责技术指导的一位有点经验的老大姐发话。
当和另一个年轻姑娘心翼翼地将盖在瓦缸上的厚棉被和木板揭开。
瞬间，一股更浓郁的清新豆香扑鼻而来！
只见缸内，清亮的水面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水灵灵的豆芽！每一根都粗壮挺拔，豆瓣饱满，根须分明，长度几乎一致，布满了整个缸底。
“成了！真的成了！”一个妇女忍不住惊喜地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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