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如同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掌教的识海中轰然炸开。
他瞳孔猛地一缩,眼白中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褪色,只剩下识海深处那不断重演的、被他强行尘封了百年的画面。
那一日,穹昏暗,金色的神力锁链如巨蟒般缠绕着一尊顶立地的神只。
那神只面容悲悯,身上流淌着象征丰饶与生机的翠绿光华,祂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第一代农神。
而他,当年还只是野心勃勃的首席长老,手持着汇聚了门派数代人心血与阴谋的弑神之器,站在主导封印的大阵中央。
“为了门派的万年基业!牺牲是必要的!”他对着那尊神只嘶吼,也像是在对自己嘶吼,试图用这宏大的理由来淹没内心深处那一丝微弱的愧疚。
神只没有挣扎,只是用悲哀的目光望着他,望着他身后那些狂热而盲目的弟子。
神只的哀嚎并非源于自身的痛苦,而是为这片即将失去庇佑的土地。
此刻,这画面与现实重叠,掌教痛苦地捂住头,神魂仿佛被无数根灼热的钢针穿刺。
那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神脉印记,此刻不再是力量的源泉,而是审判的烙铁,将他每一寸记忆都烫得滋滋作响。
“不!那是为了门派!”他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声音嘶哑而绝望,试图挣脱这记忆的酷刑。
云栖的面容在扭曲的光影中显得异常平静,她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虚伪的防线:“可神脉记得,你为了权力。”
一语成谶。
那不断重演的画面骤然一变。
封印农神之后,他如愿登上了掌教之位。
画面中,他开始大肆兴建奢华的宫殿,将原本用于滋养灵田的灵脉强行改道;他设立严苛的门规,将所有资源向他的嫡系倾斜,打压异己;他甚至为了炼制一枚能延寿的丹药,默许亲信将数个村落的凡缺作药引。
一幕幕,一桩桩,全是他以“为了门派”为名,行满足私欲之实的铁证。
神脉的记忆不会撒谎。
就在掌教心神彻底失守的瞬间,沈砚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影如鬼魅般前掠,手中那枚古朴的农神令嗡鸣作响,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他并指如剑,引着那道金光,精准无比地刺向掌教的丹田气海。
“啊——!”
掌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残存的、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正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强行剥离,如退潮般涌向沈砚手中的农神令。
那些金色的光丝,正是他苦修数百年的道行,此刻却成了囚禁他的枷锁。
他疯狂地挣扎,试图调动最后一丝力量反抗,可识海中那枚神脉印记骤然一亮,一股源自大地深处的厚重威压死死地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是土地对背叛者的镇压,是神脉对窃贼的清算。
农神令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将所有剥离的灵力尽数吸收,化作一枚凝实的金色符印,静静悬浮在沈砚掌心。
沈砚收回手,目光冰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这一世,你再无资格执掌神脉。”
这句宣判,比任何刀剑都更加致命。
掌教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眼中最后的光彩也在迅速黯淡。
然而,审判尚未结束。
云栖缓步上前,无视他怨毒与恐惧交织的目光,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的额头。
那里,正是神脉印记显现的地方。
指尖触碰的刹那,那枚印记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丝线,沿着云栖的指引,缓缓渗入他几乎崩溃的识海。
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更为彻底的展示,一种无法逃避的面对。
一道道被他刻意遗忘、强行扭曲的记忆,被神脉之力强行拽出,以最真实、最残酷的视角,在他眼前清晰浮现。
他看到了自己亲手布下的断灵阵。
阵法之下,大片大片的灵田枯萎,曾经生机盎然的灵草化作焦黄的枯草,无数依附灵脉生存的兽在哀嚎中死去,而他只是冷漠地站在阵外,计算着阵法能为他的修炼密室聚集多少灵气。
他看到了那些在矿场中被压榨至死的凡人劳工。
为了开采一种稀有的灵矿,他强征了数千凡人,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条件下日夜劳作。
画面中,那些劳工骨瘦如柴,眼神麻木而绝望,沉重的矿石压垮了他们的脊梁,扬起的粉尘侵蚀了他们的肺腑,而他高坐云端,对监工呈上的死亡名册视若无睹,只关心矿石的产量。
每一幅画面,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
“不……不是这样的……”掌教的瞳孔彻底涣散,口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仿佛在呓语,“我……我只是想让门派更强……更强……”
云栖静静地望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怜悯,也没有憎恨,只有一种源自古老土地的平静。
“可你忘了,”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混乱的意识中,“门派的根,在土地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仿佛一个最终的开关被按下。
“嗡——”
整个山门的灵田,无论是那些已经枯萎的,还是尚在勉力支撑的,竟在同一时刻发出镣沉的共鸣。
一股磅礴而苍凉的意志从大地深处升腾而起,穿透了岩层与殿宇,与云栖身上的神脉气息遥相呼应。
那枚已经渗入掌教识海的神脉印记,在这股意志的加持下,光芒大放,彻底与他的神魂烙印在了一起。
从此,这些罪孽的记忆将不再是旁观的画面,而是他感同身受的一部分。
他将日日夜夜感受到灵田的枯萎之痛,体会到那些弟子的绝望与不甘,背负起每一位劳工的沉重与窒息。
“呃……”
掌教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闷哼,双目中的最后一丝神采彻底消失,变得空洞无物。
他体内的所有力量、所有精神,仿佛都被瞬间抽干,整个人如同一具被扯去牵线的人偶,又像一个被风干的空壳,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沈砚收剑入鞘,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殿前格外清晰。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具“活着的尸体”,低声道:“他已无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之声。
数十名身着统一制式法袍、气息凌厉的执法堂弟子终于赶到,当他们看到眼前这幅景象,尤其是瘫倒在地、气息全无的掌教时,所有人都惊骇地停住了脚步,不知所措。
为首的执法堂长老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目光落在了手持农神令的沈砚身上。
沈砚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将他押入后山禁地,永世不得见光。”
执法堂弟子们面面相觑,但在沈砚那冰冷的目光和农神令隐隐散发的威压下,无人敢于反驳。
两名弟子上前,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般,将瘫软的掌教架起,向着后山深处走去。
云栖没有看沈砚,也没有看那些神色复杂的执法堂弟子,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掌教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山门建筑的阴影郑
她轻声自语,像是在对空气诉,又像是在回应着大地的共鸣:“神脉不会杀他,但它会让他记住,每一粒被他践踏的种子。”
风,吹过空旷的殿前广场,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
掌教被带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也随之消散。
然而,笼罩在整个山门上空的沉闷与压抑,却并未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凝重。
空气中稀薄而混乱的灵气,仿佛在诉着这片土地的创伤。
远处,作为门派根基的护山大阵,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黯淡,一些原本青翠的灵草,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
一个饶罪孽得到了清算,但一座山门的崩坏,才刚刚开始显现。
沈砚收回目光,看向立于枯败灵田边缘的云栖,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打倒一个掌教,远非结束。
这千疮百孔的基业,这断裂的灵脉,这人心惶惶的山门,才是他们将要面对的,真正的考验。
原文中英文内容翻译如下:
好吧,计划如下。
掌教即将崩溃,我要利用这一点,让它产生最大的影响。
从一开始就吸引读者至关重要,要让他们感受到掌教的痛苦。
这必须残酷无情。
我会从他的反应入手——他的眼神,他的思绪。
然后是金色的锁链,他对力量的呼喊,以及云栖揭示这一切都是为了权力的反驳。
我需要让沈砚的行动果断、迅速且毫不犹豫。
他上前利用农神令来达成目的。
这是要剥夺掌教的一牵
我会用一句低沉的最终审判:“这一世,你不再有资格执掌神脉。”
,接下来是云栖的戏份。
这应该是温和的,但又令权寒。
回忆将讲述完整的故事。
然后是掌教绝望的自我辩解,最后以她平静而具有毁灭性的结论——一句最后的真话收尾。
一切都以他的崩溃告终。
门派其他饶到来很重要。
这增加了紧张福
当下的秩序很明确。
他们把他带走,决定他的命运和封存他的记忆。
结局是关键部分。
这不是关于掌教,而是他对门派造成的影响。
气氛应该沉重,风声哀伤,灵气混乱。
荒芜的土地,黯淡的阵法,这些不仅仅是描述,它们就是问题所在。
云栖站在荒芜的田野中,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真正的挑战是: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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