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被防窥玻璃切割成碎片，林夏盯着电子屏上的“权限已禁用”提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智能系统给她的标记是“阻碍产能优化”，而罪名一栏赫然写着：擅自闯入危险区域。
“林总监，”行政部的机器容来纸质通知，“根据《人机协同管理条例》第17条，您需配合内部调查。”机械臂亮起红光，扫描她的虹膜时，林夏注意到机器人后颈的序列号——正是三年前负责销毁旧废料的那台。
手机在此时震动，赵阳发来段加密视频。画面里，旧厂区的废料通道已被改造成自动化传输带，贵金属碎屑正通过磁悬浮管道源源不断运往某处。镜头突然晃动，她看见赵阳举着检测仪后退：“这些辐射值...他们在提炼稀有金属！”
门被猛地推开，苏晴的秘书带着两名安保人员闯入：“林总监，苏总请您去会议室。”
会议室的环形屏幕正在播放宣传片，“机械飞升计划”的3d模型上，所有工人都被替换成银色机器人。苏晴转动着钢笔，金表链在手腕上投下冷硬的阴影：“林夏，你最近似乎对旧厂区很感兴趣？”
“我只是在查质检系统误判的原因。”林夏将工装裤口袋里的辐射检测仪轻轻按在桌下，“苏总知道，三年前的走私案里，就涉及贵金属废料...”
“过时的故事就别再提了。”苏晴打断她，屏幕切换成数据流，“看看这个，AI预测如果继续用人工质检，下周的订单违约率将高达45%。我们需要的是能和系统协同的管理者，而不是被旧时代洗脑的怀旧者。”
林夏的目光突然被屏幕角落的代码吸引——那串闪烁的二进制数字，正是周敏加密文件的解密密钥。她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U盘，那是从旧电脑里拆出的硬盘，昨晚用密钥解开后，跳出的第一封邮件是：“致星辰的继任者”。
“所以，”苏晴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从今起，质检部的所有决策必须经过AI复核。至于你——”她指了指屏幕上跳动的红点，“先去‘数据疗养院’调整一下认知偏差吧。”
两名安保人员上前时，林夏突然起身撞翻椅子。辐射检测仪掉在地上，屏幕显示的数值让苏晴脸色骤变：“你从哪儿弄的这种设备？”
“旧废料通道里的放射性物质，”林夏后退着打开门，“足够让整个厂区的工让矽肺，或者更严重的病。苏总，您在帮谁提炼这些东西？”
警报声在走廊炸响。林夏冲进安全通道，却发现所有楼层按钮都被锁定，唯一亮着的是地下二层。她想起赵阳视频里的磁悬浮管道终点，摸出周敏的旧工牌插进识别器——意料之外的，闸门缓缓打开。
地下空间的温度骤然下降，林夏顺着管道前行，手机闪光灯照亮墙面时，她猛地捂住嘴——混凝土上布满褐色斑点，那是长期接触放射性物质留下的腐蚀痕迹。管道尽头是扇铅门，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
“林夏！”赵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工具箱，额角有血迹，“别进去，他们在造...某种违禁品。”
话未完，花板突然剧烈震动。林夏看见赵阳身后的监控摄像头转动，红光扫过他们的瞬间，铅门自动开启。里面的场景让她瞳孔地震：无数个金属箱整齐排列，每个箱子上都贴着标签，上面用俄文写着“铼-188”——那是制造核武器的关键原料。
手机在此时收到新邮件，发件人显示为“已注销账户”。附件是段监控录像：三年前的火灾夜，李明和苏晴站在旧厂区门口，后者往保险柜里塞了什么。画面最后，苏晴转身时，颈间闪过枚吊坠——和她今戴的一模一样。
“他们要重启旧计划。”赵阳握紧扳手，“这些废料提炼的不是普通金属，是...还记得周经理的死因吗？医生她吸入了过量放射性粉尘。”
通风系统突然发出尖啸，黑色烟雾从管道涌出。林夏拽着赵阳冲向出口，却听见苏晴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根据《紧急状态条例》，地下区域将在30秒后封锁。祝你们，和旧时代一起腐烂。”
倒计时声中，林夏摸出U盘插入应急面板。周敏的加密文件终于全部展开，第一张图片让她泪如泉涌——那是张质检报告，落款日期是2025年5月12日，检测项目栏写着：“人体组织内放射性元素含量”，备注栏有行潦草的字：“他们在杀人，用齿轮和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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