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镐季突然眼睛睁大，他记起来了，那偷走皇室物品的通缉犯，也是长这模样......
一副被火烧过的容颜。
公孙镐季咽了咽口水，努力镇定下来。
不行，他不能露馅，会被灭口吧？!
不要啊! 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孙子闻名下呢!
公孙镐季将神色恢复如常，眼中饱含歉意:“对不起，你没事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放轻声音，温柔地抚摸对方的脊背，讨好地冲留无痕眨眼。
公孙镐季心想，自己态度都这么好了，对方应该不会找茬了吧？
留无痕只觉得一股恶寒，一个皱巴巴的老头，他要对你负责？？
“尼玛的，滚滚滚!”
“等等，我感觉自己脑袋很晕啊，你不得赔点医药费给我？”
留无痕只觉得自己真是倒大霉，本想一走了之，突然想到还没要钱呢!
公孙镐季嘴角一抽，枯瘦的手摸上衣服，搜寻了许久未果。
“这，这囊中羞涩啊......”
留无痕摸着脑袋踉跄起身，冷笑道:“我从不是一个吃亏的人，你家在哪？我看上哪样，就拿哪样!”
呵呵，还想跟他玩聪明？
........
留无痕半威胁着公孙镐季，快哉不起来的公孙镐季没办法，只能领着对方往家中走。
留无痕环顾四周，指了指远处一个茅草屋:“你们村里，一个有钱人都没有吗？居然还有住茅草屋的。”
公孙镐季望过去，心中回忆起来，这是艾樊错的房子。
半个月前，艾樊错的茅草屋坍塌了。枯黄的茅草垂挂在朽烂的木梁上，于风中簌簌颤抖。
没想到艾樊错的邻居还挺热心，每日每夜给他修房子，又重新修好了。
公孙镐季路过那里时，都会看到一道高挑的少年身影，旁边跟着扎丸子头的女孩。
那少年修着茅草屋，女孩就在他旁边叽喳开口，自己好想看《三更搞基之神》的续集。
公孙镐季觉得挺有意思，就上前跟他们搭话，得知这少年叫王止，旁边的是他妹妹王君。
公孙镐季以为艾樊错会回来，就问王止:“你这邻居，人还挺好。艾樊错难不成要回来了？他是个热心的后生，我也想准备一下，欢迎他回来。”
那少年人立在残破的屋檐前，墨发仅用一根布条高高竖起。身形却清瘦挺拔，像一柄未出鞘的剑，锋芒内敛。
公孙镐季仔细打量，觉得对方也不像池中之物，不知为何会到他们这种村庄。
王止望着远处荒芜的径，似在凝视某个早已消逝的影子。
半晌，公孙镐季终于听到王止回话。
“艾樊错，不会回来了。”
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语调平静。
像是深潭投下的一粒石子，激起一圈无人知晓的涟漪。
风更大了，衣袂翻飞，发丝凌乱。
王止一动不动，仍如青竹般立在那，又好似一尊石像，可眼底还流淌着活饶执念。
“.......”
无人回话。
连王君都只是歪着脑袋，静静靠在哥哥的手臂旁。
公孙镐季感受到气氛的凝固，心中的好奇催使他询问:“既然不回来了，你还修这茅草屋干什么？这不是没意义吗？”
此话一出，兄妹二人齐齐回过头，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公孙镐季。
眉眼如画，丰神俊朗的少年人率先开口:“怎么会没有意义？只要跟他有关的，都是值得做的。”
扎着丸子头，面庞可爱的女孩紧接着开口:“艾樊错哥哥是世上最有意思的人，万一茅草屋里还有剩余手稿呢？”
凉风卷着落叶，沙沙作响，落叶飘至肩头，静默依偎。
兄妹二人紧握着对方的手，对公孙镐季露出微笑，一同道:“更何况，他万一想回来了呢？我们不能让他没有家。”
“等师弟想起来了，就会回家了。”
“等二师兄想起来了，就会回家了。”
兄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低喃着。
公孙镐季往后退了几步，脊背上不知何时冒起冷汗。他觉得这对兄妹哪里不对劲，敷衍着赞同几句，便赶紧走了。
在那之后，艾樊错的茅草屋被重新修好了，兄妹二人却不见踪影。
公孙镐季打听了一下，王止带着妹妹离开，去了开封城。
这很正常，开封那么繁华热闹，不定能遇上机遇发财，遇上不可求的贵人.....
“喂，你这老头在想啥？该不会在想怎么藏宝贝，不让我发现吧？”
留无痕见对方沉思，连忙加大声量，唤醒对方。
那张人皮面具被他捡起来，却没戴于脸上。面具终究是面具，戴在脸上黏糊糊的。
反正他拿了钱就走。
公孙镐季这一副穷酸，没见识的样子，能认出他是江湖榜第四十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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