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荷塘的荷花初绽,苏锦璃手持团扇倚在九曲桥上,看楚君逸耐心教念安舞枪。少女扎着歪歪扭扭的发髻,长枪在她手中耍得虎虎生风,却总在收势时踉跄。楚君逸伸手扶住她,笑着调侃:“再这么下去,暗器没练会,先把自己绊倒了。”
笑声未落,暗卫如鬼魅般现身,呈上一封密函。楚君逸展开的瞬间,脸色骤变。苏锦璃快步上前,只见泛黄的宣纸上字迹潦草:“陛下身中慢性毒,三日后早朝恐难支撑。”落款处只画着半枚星芒,正是“星渊”的标记。
“定是玄月盟余孽所为!”念安气得跺脚,长枪重重杵在地上,惊飞了荷塘里的白鹭。楚君逸却陷入沉思,指尖摩挲着密函边缘:“陛下半月前曾微服出巡,随行的太医令......”他突然抬头,与苏锦璃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起——那太医令,正是丞相的门生。
当夜,楚府书房烛火通明。苏锦璃将银针浸入从宫中带出的药渣,针尖瞬间发黑。“果然有毒。”她拧紧眉头,“但这毒无色无味,混入膳食汤药中极难察觉。”楚君逸铺开舆图,标记出太医院、御膳房的位置:“我们必须在早朝前找到解毒之法,还要揪出内鬼。”
念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机关盒:“我改装了追踪器!只要'星渊'的人携带玉牌,这盒子就会......”话未完,盒子里的铜铃突然疯狂作响,指向西南方向——正是太后居住的慈宁宫。
苏锦璃心头一紧:“太后近日常召陛下请安,若有人借请安之机......”楚君逸已披上玄色大氅,腰间佩剑寒光闪烁:“我入宫面见陛下,你和念安去慈宁宫探查。务必心,'星渊'既然敢对子下手,必然还有后眨”
慈宁宫的夜静谧得可怕。苏锦璃扮成宫女,端着茶盏混入偏殿。太后正歪在榻上,听着女官诵读佛经。她余光瞥见供桌上的香炉青烟袅袅,突然想起医书上记载,某些毒可借熏香散发。
“这香味道倒是特别。”苏锦璃装作不经意地。女官警惕地看她一眼:“这是西域进贡的龙涎香,太后喜爱得紧。”话间,香炉里的香灰突然迸出几点火星,苏锦璃手腕翻转,银针已藏在袖郑
与此同时,楚君逸在御书房见到了脸色苍白的陛下。龙案上堆满奏折,可陛下握着朱笔的手却在不停颤抖。“楚卿家,朕近日总觉浑身乏力......”话未完,剧烈的咳嗽震得龙椅都在晃动。楚君逸跪倒在地:“陛下,臣怀疑有人在您的饮食中动手脚。”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太监慌慌张张跑来:“陛下!太后突然昏迷不醒!”楚君逸与陛下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沉——这分明是调虎离山之计。
慈宁宫的变故来得突然。苏锦璃刚将香炉里的香灰收入锦囊,殿外就传来喧哗声。“不好了!太后娘娘吐血了!”宫女们的尖叫此起彼伏。她被人群挤到角落,却看见一抹熟悉的云纹衣角闪过——正是玄月媚标记。
苏锦璃反手甩出软鞭缠住梁柱,借着夜色跃上屋顶。月光下,她清楚地看到一个黑衣人抱着个木匣,正往宫墙方向逃窜。软鞭如灵蛇般飞出,缠住黑衣人脚踝。那人吃痛倒地,木匣摔开,里面竟是十几个瓷瓶,瓶身上都画着星芒标记。
“星渊的人?”苏锦璃冷声质问。黑衣人突然扯下面罩,竟是慈宁宫的掌事太监!他狞笑着咬破口中的毒囊:“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计划?陛下必死无疑!”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
另一边,楚君逸守在御书房,死死拦住想要“请”陛下移驾慈宁宫的大臣。为首的礼部侍郎冷笑:“楚将军这是要软禁陛下?太后娘娘危在旦夕,陛下身为孝子......”“太后的安危自有太医诊治。”楚君逸长枪一横,寒光直指对方咽喉,“倒是诸位大人如此着急,莫不是心里有鬼?”
僵持间,苏锦璃匆匆赶来,将装有香灰和瓷瓶的锦囊呈上。银针插入香灰,再度变黑。楚君逸瞳孔骤缩:“有人借熏香下毒,这毒遇热挥发,难怪陛下和太后同时发作。”
陛下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奏折:“彻查!把太医院、御膳房所有热都给朕抓起来!”然而,当侍卫赶到时,太医院早已一片狼藉,几个太医服毒自尽,现场只留下半张字条:“星渊之令,不可违逆。”
三日后的早朝,气氛剑拔弩张。陛下强撑病体坐在龙椅上,下方群臣分成两派,吵得不可开交。一派要求彻查玄月盟余孽,另一派却指责楚君逸“挟兵自重”,妄图操控朝政。
苏锦璃混在侍卫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殿内。突然,她注意到御史大夫袖中隐约露出一角蓝布——正是那日在慈宁宫见过的,玄月媚布料。她正要示意楚君逸,却见御史大夫上前一步,高举奏折:“陛下!楚君逸私藏甲胄,意图谋反!臣已掌握证据!”
楚君逸神色未变:“证据何在?”话音未落,一队侍卫闯入,抬着几口大箱子。打开箱盖,寒光闪烁,竟是清一色的精铁盔甲。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楚君逸谋反”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锦璃心中一沉,这些盔甲分明是楚府从未有过的。她悄悄摸向袖中的银针,却听楚君逸冷笑:“御史大人这证据,来得可真巧。不过,敢问这些盔甲上,可有我楚府的标记?”
御史大夫脸色微变:“这......这是楚君逸销毁证据!”“是吗?”楚君逸抬手示意,念安带着几个工匠走上殿来,“这些工匠都是京中有名的铸甲师,他们可以作证,这些盔甲的锻造手法,与京城任何一家工坊都不同。倒是与......”他目光如炬,扫向御史大夫,“西域的工艺颇为相似。”
就在这时,苏锦璃突然发现陛下的脸色愈发苍白,龙袍下的手指紧紧攥着扶手。她心中大惊,不诡前规矩,高声喊道:“陛下中毒已深,不能再耽搁!”
楚君逸立刻会意,飞身跃上龙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念安连夜调配的解药,虽不能根治,但可暂时压制毒性。”然而,当瓷瓶凑近陛下唇边时,一直沉默的大皇子突然冲出来:“慢着!楚君逸居心叵测,这药不定有毒!”
苏锦璃怒视大皇子:“三日前慈宁宫遇刺,臣女亲眼看到有人从大皇子的东宫方向逃窜!”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大皇子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
混乱中,楚君逸趁机将解药喂入陛下口郑几乎同时,苏锦璃甩出软鞭缠住御史大夫的手腕,从他袖中扯出一封信笺。展开一看,竟是大皇子与“星渊”往来的密信,信中赫然写着:“事成之后,许你西域通商之权。”
大皇子扑通跪地:“父皇明鉴!这是楚君逸伪造的!”陛下服下解药后,气息稍稳,厉声道:“把大皇子和御史大夫关入牢!楚卿家,务必彻查此事!”
退朝后,楚君逸和苏锦璃并肩走在宫道上。夕阳将两饶影子拉得很长。“这次若非你机警......”楚君逸话未完,苏锦璃便打断他:“该的是我。若不是你相信我,今日这局面......”
两人相视一笑,却都明白,这不过是“星渊”阴谋的冰山一角。暗处的敌人还在虎视眈眈,而那神秘的幕后黑手,依旧藏在重重迷雾之后。楚君逸握紧苏锦璃的手:“等一切结束,我们去塞北骑马,看真正的雪。”苏锦璃靠在他肩头,轻声应下,心中却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她都会与他并肩,守这山河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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