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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美食博主方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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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方?”周末大清早,方近贤大概还没清醒,倒咖啡的手一顿,“他们来找你了?”

方亚楠喝了口豆浆,貌似漫不经心道:“是啊,昨不是被直播了么?然后老板过来要给我决赛的票什么的,我觉着有点怪怪的,但又想不起来,是不是他们得罪咱家了?”

“哎,这事儿啊,”方近贤叹了口气,“其实都是爸的事,可能姐还更清楚点,但就我知道的,也不能算得罪。”

“那你你知道的?”

方近贤皱起脸,冥思苦想:“这都过去多久了啊……我都没想到有一要倒过来跟你这事,万一哪你想起来发现我得不对,也别怪我,因为你们也没原原本本跟我讲过。”

“快!你妈我有脑子的。”

“成成成,”方近贤无奈,“爸不是创立了九思嘛,做得挺好,但后来万方起来了,但万方呢,主要是做外设的,但那时候外设已经被几个大牌垄断了,所以找到爸合作开发全息外设,爸搞核心技术,万方搞外设支持,一开始合作得还挺好。”

“等下,后来是不是做大了开始想合并了?”方亚楠一点就透。

“对,主要是万方除了跟爸开发全息外设,另外还有很多实体产业,发展得很快,做大了以后就跟爸商量,要不两家合起来一起玩。”

“然而核心思想还是把九思的技术握在手心吧?”

“谁不是呢,”方近贤神色很淡漠,“爸当然明白,但他他们搞技术的和人家搞产业这时候实力已经不对等了,关键是后来很多全息技术开发的经费都来自于万方,虽然跟了万方以后钱不愁了,但他的开发方向也被万方牵制了,他当然不愿意。”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大概就是关键了,”方近贤沉下声,“双方扯得最厉害的时候,爸突然病发了。”

果然卡在那个时候!方亚楠眯起眼:“所以万方趁虚而入了?”

“……不好。”方近贤偷偷看了一眼方亚楠,“那时候真的,什么都是一团乱,你为了,哎,不提了。”

“啥?你倒是啊。”

方近贤紧紧皱着眉:“你,你为了掌握主导权,都准备好跟爸复婚了。”

“……哈?”方亚楠心一慌,“为什么?为了,为了让你姐捐骨髓?”

“不止,那时候并不知道爸已经立了遗嘱,韩正军为了拖到姐生下孩子私下里找爸谈话,九思这边还被万方卡着业务,你和爸又没有什么实质关系,什么都插不上手,你就决定复婚把事情都揽进来,一方面是要救爸爸,还有就是不能让爸的心血被外确鼓走。”

“呼!”还好,方亚楠抚了抚胸口,她差点以为当年的自己跟一个将死之人复婚,是为了财产来着,现在听来都鄙视自己居然产生这想法。

“但爸拒绝了,”方近贤神色有抑不住的痛苦,“他肯定是担心姐的风险,也不想让你担责任。”

“……”方亚楠摩挲着杯子,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好,只觉得心脏酸胀的疼。

“后来你跟爸谈了一次话,出来后就去跟万方谈,万方,怎么呢,知道爸生病后,其实确实没什么动作,大概是真的想等爸好了再,哦,那时候还帮忙联系了国外骨髓库什么的,实话,算厚道了,可他们不会因为爸在或不在放弃他们的收购计划,所以后来你做主,让九思以独立实验室的身份并入万方,研究开发性质不变,所有技术结合最初的投资转换为股权。后来遗嘱公布,爸的所有资产全部归你继承,你就成了万方的股东之一。”

“……所以一切都发生在一个节骨眼上。”方亚楠平静的总结。

方近贤点头:“对,都发生在一个节骨眼上。”

“如果要怪万方的,”方亚楠垂眸,“如果不是他们搞九思,让你爸一把年纪了还殚精竭虑,他不会那么快病发吧。”

“……是,”方近贤神色依旧冷漠,仿佛过往已经是云烟,只不过那云烟是冰冷的,“万甄,就是万方的老总,一直是爸的好兄弟,你们很熟的,但谁知道突然会这样,那时候爸真的,他最有实力的战友背后插了他一刀,我们都帮不上忙,他只能孤军奋战。”

“太难了。”方亚楠喃喃道。

“太难了。”方近贤再次附和,两人都陷入沉默。

“如果……”方亚楠瞟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日历,“星期”三个字让她一阵心悸,她斟酌着,缓慢的道,“如果当初,你爸早一点治病,或者,在他,在他……孤军奋战的时候,我们能,至少给他多点支持……是不是,他就不会,那么早……”她不知道该怎么下去,因为越越发现,“如果”太多了,但现在听来,比方夜谭还要让人无助。

方近贤果然苦笑着摇摇头:“如果可以有如果,那么妈,再往前你就不会让姐跟韩正军结婚,甚至你当初可以不和爸离婚,更夸张点,你都可以不和爸结婚……这样所有如果都不成立,但是那又怎么样呢?都已经过去了。”

不,还没过去。

方亚楠低头搅着豆浆,感觉心脏像泡在一汪深潭中,上下不定,黑暗又窒息。

大清早拉着自家好不容易有个整假的儿子谈这么沉重的事情,方亚楠也感觉挺不好意思,这时候这个中年的儿子反而比她还成熟了,真像她自家父皇母后一样,旧事重谈都如过眼云烟,很快便收拾了早餐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姜多多一大早就出门会客去了,方鹗则还在睡,母子俩便下楼,慢悠悠的到旁边的超市买零零食和水果,又在区公园晃了一圈,算是方亚楠的老年复健。

两人差不多中午回去时,方鹗终于起来了,打着呵欠如行尸走肉一样在客厅茫然的转来转去,问他刷没刷牙他没刷,洗没洗脸又没洗,反正就是离魂状态。

等到方近贤把中饭准备好,方鹗才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挠着鸡窝头走过来。方亚楠忽然觉得哪里不大对:“你今没补习班?”

方近贤个当亲爹的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怒目瞪过去:“鹗?!”

方鹗一点不虚,又打了个呵欠:“今中考体育考试,我们学校被征用了,不上课。”

“还有这种好事!”方亚楠学渣本质完全暴露。

方鹗嘿嘿笑着连连点头。

方近贤却很不满:“那有空还得要你们学校补起来,你都高二了,少一堂课不定都少好几分。”

“今全市都不上,大家一起少好几分,不影响我的竞争力。”方鹗道理很足。

“哎,脸都不要了。”方近贤懒得了,转身进厨房。

方鹗突然精神了,凑过来问方亚楠:“奶奶!有人找你没?”

方亚楠有些迷茫:“什么?”

“你昨又上直播又曝光,没人找你吗?”

“哦,这个啊……没有诶,”方亚楠低头笨拙的点开手机,给他看了下自己的Vx界面,“好像没人泄露我个人信息,就我几个老伙计问候了一下。”

“那那那,陆刃有找你玩吗?!”

好家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方亚楠笑了一声:“你问太早了,现在才几点。”

“哦……对。”方鹗懂了,又蔫了。

昨回程时方鹗缠着方亚楠战队的日常,方亚楠哪知道dKL怎么过的,只能翻出以前自己做选题的准备跟他瞎聊,比如职业选手一般都是训练赛打到半夜然后睡到第二中午,毕竟最好的训练对手都在国际上,有时差。

然而周末睡得迟的可不止职业选手,还有大学生。

方亚楠吃了一半,韩添仪突然打电话来,开局就是一声尖叫:“外婆!!!”

“啊啊啊?怎么啦?!”方亚楠吓了一跳,幸好自己接之前咽下了饭,否则非得呛死。

“你怎么,你,哎,你干嘛,哎哎,我该怎么!”

“什么什么?冷静!”

“我就睡了一觉!起来涨了三百万粉!我怎么冷静!”

“噗!”方亚楠喷了,“等下,怎么才这么点?”

“啥!?这么点!?”韩添仪无语了,“对不起外婆是我格局了,我大惊怪,我给您老丢人了,我这就回去反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四百万了!靠!看错了!刚才是三百九十多万!”

“那女人嚷啥呢?”手机隔音好,但方鹗还是估摸出大概,“她号被炸了?”着他也拿出手机查,一翻,筷子啪嗒掉桌上:“我考!五百万粉!”

“你们学了数学吗!?怎么一会儿一个数啊!”方亚楠怒斥。

“不是!是本来就有一百多万!一晚上涨了四百万!”韩添仪听到了方鹗的叫声,立刻解释,她心情非常复杂,“怎么办,我这也不搭理是吗?”

“那你还想做什么?你要是想运营这个号,过来外婆打游戏给你看?”方亚楠哭笑不得。

“没那么容易了,”韩添仪凉凉的,“外婆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评论都要看你烧红烧肉?你什么时候变美食博主了?等等,你什么时候会烧红烧肉了?”

“……”方亚楠默默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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