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你别转了，转得我眼晕。\"三大妈终于忍不住开口。
阎阜贵猛地停住脚步，眼镜差点滑到鼻尖：\"我能不转吗？这下全完了！徐蒙那子明就去学校报到，要是把这事捅到李校长那儿...\"
阎阜贵着又急得团团转，\"我在红星学教了这好几年的书，从来没丢过这种人！\"
三大妈撇撇嘴：\"谁让他那么较真？不就是借住几...\"
\"你懂什么！\"阎阜贵突然拔高嗓门，又赶紧压低，\"现在讲究法制，王主任都发话了，这事要是传出去...\"
阎阜贵颓然坐在凳子上，手指不停地敲着桌面，\"李校长最讨厌这种占便夷事。\"
三大妈绞着手绢：\"那...那要不明我去找徐蒙？给他赔个不是？\"
\"晚了！\"阎阜贵重重叹气，\"全院大会都开了，检查也要写，现在去赔不是不是明摆着心虚吗？\"
阎阜贵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的问道：\"你，徐蒙会不会故意在学校给我使绊子？他可是北师大毕业的，李校长肯定看重...\"
三大妈抽回手，没好气道：\"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我别动他家房子，你非不听！什么'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能怎么样'...\"
\"我哪知道他这么硬气！\"阎阜贵懊恼地抓了抓稀疏的头发，\"更没想到他会被分到我们学校！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老阎...\"三大妈声音软下来，\"要不...让解成先把婚事缓一缓？等这阵风头过去...\"
阎阜贵猛地转身：\"缓？怎么缓？于家的孩子都来看了，要是嫁过来发现没有房子。\"
阎阜贵着又急起来，\"现在好了，房子没了，检查要写，名声也坏了...\"
三大妈突然红了眼眶：\"我苦命的解成啊...好不容易到门好亲事...\"
阎阜贵烦躁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他摘下眼镜使劲擦了擦，\"明...明我早点去学校，看看能不能...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煤油灯的火苗跳了跳，映得阎阜贵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三大妈悄悄抹泪，想起徐蒙时候还常来家里学习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那个瘦弱的孩子会变成今这样。
\"睡吧。\"
阎阜贵灭疗，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苍老，\"明...明再。\"
中院易中海家里易家屋里，搪瓷杯被重重撴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
\"不识好歹的东西！\"易中海拍着桌子，脸上的皱纹气得直抖，\"全院大会这么些年，还没人敢当众驳我面子！\"
一大妈默默擦着桌子：\"老易，徐蒙那孩子也是按政策办事...\"
\"政策？\"易中海冷笑一声，\"我当了多长时间的一大爷了，不懂政策？\"
易中海突然压低声音，\"早知如此，当年街道问谁愿意照看他时，我就不该开这个口...\"
一大妈手上一顿。她知道丈夫的是徐蒙父母失踪后，街道征求监护人时易中海曾表过态，但最终因年龄问题没成。
.......
\"秦姐！秦姐，睡了吗，我给你带零吃的。\"
今趁着休息，何雨柱去乡下给人做席面了，直到现在才回来，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何雨柱洪亮的声音打破了院里寂静，脚底下还沾着乡下的泥土，手里那个铝制饭盒被蹭得锃亮。
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条缝，秦淮茹那张鹅蛋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秦淮如心翼翼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饭海一股炖肉的香气立刻从缝隙里钻出来，惹得她肚子里咕噜一响。
\"柱子，你可算回来了。\"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今院里出了大事...\"
何雨柱把脸凑近窗缝，闻到秦淮如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味，混着灶火的气息。
\"啥大事啊秦姐？\"他故意也压低声音，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兴奋，\"是不是阎老西又克扣大伙的煤票了？\"
秦淮茹回头看了眼里屋，又往外探了探身子：\"徐蒙回来了，把阎老师家从西厢房撵出去了！王主任亲自来开的大会，可威风了...\"
秦淮如突然住口，因为里屋传来贾张氏故意的咳嗽声。
窗户轻轻合上前，何雨柱听见秦淮如最后一句：\"...他现在分到红星学当老师了。\"
何雨柱站在原地挠头，他还想那个饭盒里面还有自己的晚饭呢，现在也没办法了，贾张氏都知道了，肯定是不会给自己了！
.......
在家里睡觉的徐蒙才不管这些呢，早早地就睡觉了，明早上还得去学校呢，大学毕业了，但是学还得今才能放假呢，赶上个末尾，去学校里面跟老师们熟悉一下！
阎阜贵已经在校门口转了二十多圈。终于看见徐蒙身影时，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脸上堆出的笑容把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蒙啊！第一上班，我带你熟悉熟悉？\"他伸手要接徐蒙的公文包，\"李校长那边...咱们院的事...\"
徐蒙侧身避开，露出公文包上鲜红的校徽：\"阎老师，王主任检查今下班前要交到街道。\"
阎阜贵的手僵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徐蒙挺拔的背影走进校园。晨雾中，他佝偻的脊背像突然被抽走了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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