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轧过碎石，尖锐的嘎吱声划破寂静。狂风裹着灰尘猛扑过来，我下意识眯起眼朝前看，虹站的大门早没入后视镜，眼前只剩灰蒙蒙一片荒野。
“导航还能用不？”林悦在后座抱着医药箱，声音发颤。她双手死死箍着箱子，指关节都泛白了。
“早没信号咯。”秦虎一手握方向盘，嘴里嘟囔，“这破地方，卫星都不爱搭理。”
我靠在副驾，手指无意识敲着膝盖。系统刚提示，离第一个目标地——东侧废弃虹站还有三十公里，之后就彻底没信号了。没办法，只能凭记忆和直觉接着走。
“前面有个岔路。”我突然开口，“左边是旧国道，右边是条废弃铁路。”
“选哪条？”秦虎问。
“右边。”我道，“铁路附近有地下管道，可能藏着补给。”
林悦点头：“铁路桥下一般有避风处，晚上扎营合适。”
秦虎耸耸肩，转动方向盘，车拐进右边路。
一路上人影寥寥，偶尔能看到翻倒的汽车残骸和破旧帐篷，显然曾有人停留。可现在这儿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塑料布的哗啦声。
“那些人都去哪了？”林悦望着窗外问，眼神里满是疑惑。
“要么死了，要么逃到远处了。”我淡淡地，“这区域最近不安生。”
话刚落，前方雾气陡然变浓，像堵厚实的墙，完全挡住视线。
“哎哟，这啥鬼气！”秦虎眉头紧皱，“能见度不到五米了。”
“别急着开。”我提醒他，“这雾来得怪。”
果然，没多久，车灯光线被雾气反弹回来，车像掉进了白色的牢笼。
“停一下。”林悦紧张得声音都变了，“再开下去得撞树。”
秦虎一脚刹车，车慢慢停下。外面一下安静下来，只剩发动机轻微的嗡嗡声。
“系统。”我在心里默念。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范围覆盖当前区域，推测为自然现象或人为干扰。】
“人为干扰？”我眉头拧成了疙瘩，“谁会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搞鬼？”
【无法确定。建议谨慎前进，避免触发未知陷阱。】
我叹口气，拉开车门出去。
雾气比想象中还浓，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
“这味道不对。”我回头跟车里两人，“你们待车上，我去前面看看。”
“你疯啦？”秦虎一把抓住我胳膊，手劲大得生疼，“这鬼雾里啥都可能有！”
“所以得先确认安全。”我甩开他的手，“总不能干等着。”
完，我抽出腰间短刀，心翼翼往前走。
每一步我都用力踩实，确保脚下稳当。耳边除了自己脚步声，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低吼，像野兽咆哮，又像风穿石缝的声响。
“系统。”我又唤了声，“有生命迹象不？”
【检测到多个生命体征，距离较远，暂未构成威胁。】
“多个？”我挑了挑眉，“不止一两只啊？”
【数量超过十只，移动轨迹呈包围趋势。】
我心里一紧，赶紧转身想回去，可来时的方向全模糊了。
“操。”我低声骂了句，掏出荧光棒扔地上。但这玩意儿这会儿没啥用。
我站在原地辨方向，却发现自己完全被困在这诡异的迷雾里。
“楚风！”远处传来林悦的喊声，带着惊慌。
“我在这儿！”我大声回应，可声音被雾气吞了一半。
突然，一阵狂风刮过，雾气剧烈翻腾，好像有东西靠近。我猛地转头，一道黑影从左侧窜出，速度快得惊人。
我本能地往后退几步，掌心燃起一团火。火光照出那生物的轮廓——瘦长身体，四肢着地，眼睛泛着幽蓝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白森森的牙。
它没马上攻击，蹲着盯着我，像在估量我这猎物的价值。
“嘿，兄弟。”我声嘀咕，“我们今没惹你啊。”
可它压根不听，后腿一蹬，朝我扑来。
我咬牙挥动手臂，火焰迎上去，那怪物嘶吼一声，在空中翻滚，落地依旧灵活。
“艹，不怕火？”我心里一沉。
这时，远处又传来几声吼叫，更多黑影从雾里冒出来。它们把我围在中间，却不进攻，保持着距离，好像在等什么。
“系统。”我屏住呼吸，“这是啥东西？”
【未知生物，疑似变异种，具备高智能行为特征。】
“高智能？”我瞪大眼，“难不成它们在商量咋吃我？”
【建议尽快脱离包围圈，否则将面临群体攻击。】
我深吸一口气，脚下一蹬，朝一个方向猛冲。那些怪物立刻追上来，速度比我想的还快，配合默契地包抄拦截。
眼看要被围住，我猛地跃起，一脚踢在枯树上，借力翻身到另一边。
“老子才不是你们的晚餐。”我咬牙切齿，掌心再次起火，狠狠砸向地面。
爆炸冲击波驱散雾气，我趁机加速跑，终于看到微弱的车灯。
“快上车！”秦虎拉开后门，我差点滚进车里。
“关门！”我喘着粗气喊。
林悦赶紧关上车门，秦虎一脚油门，车飞驰而去。
从后视镜看，那些怪物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开，没追上来。
“它们……为啥不追？”林悦声问。
“可能……”我擦擦汗，“它们知道我们还会回来。”
气氛一下变得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秦虎开口：“咱们咋办？继续往前还是绕道？”
我看了眼地图，又想起那些怪物的行为，缓缓：“绕道不行，它们肯定封了其他路。只能往前，找出雾的源头。”
林悦点头：“我也觉得该这么做。”
“那就出发。”我拍拍座椅靠背，“下次，得准备能烧穿这雾的东西。”
秦虎咧嘴笑：“我车上有几瓶汽油。”
“很好。”我目光坚定，“这次，我倒要看看谁在背后算计咱们。”
车在浓雾中继续行驶，引擎轰鸣声打破寂静，如同孤独的野兽，朝着未知黑暗中的命运深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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