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州一处工厂内，
许多改造人正在忙忙碌碌把抓来的人进行改造，
庄易泽看着由镜州市区改造人传来的现场视频。
他双目涨红，
眼前的视频正是郭言成身穿惊蛰源计划机甲，
在他引以为傲的改造人中疯狂开无双的场面。
庄易泽矗立在环形光幕墙前。
那具经过多次强化的机械佛躯比几前更加庞大狰狞，
暗金色的装甲表面流动着液态能量纹路，
如同活着的符咒。
但此刻，
这位自诩为引导人类进化的存在，
胸腔内的冷却液泵正发出不正常的尖锐嗡鸣，
覆盖装甲的合金巨爪死死攥着控制台的边缘，
坚硬的合金在指下扭曲变形。
郭言成还在继续，
混乱的街道中央，
一个幽蓝色的身影如同狂暴的飓风核心！
源计划“惊蛰”装甲的流线型外壳覆盖着能量脉络的光晕，
每一次移动都在空气中拖曳出短暂的离子残影！
它根本不像在战斗，
更像在跳一曲死亡重金属的机械芭蕾！
画面中，
一只改造人挥舞着电光缠绕的合金巨臂砸下！
郭言成只是微微侧身，
覆盖装甲的肘部矢量喷口瞬间爆发，
身体以违反物理定律的角度旋身！
长枪拖曳出刺目的蓝光残影，
如同热刀切黄油，
无声无息地将那条砸下的机械臂齐肩削断！
断臂还带着电火花在空中翻滚，
就被“惊蛰”顺势一脚抽射，
如同炮弹般轰穿了远处另一只改造饶胸膛！
另一只改造人从背后偷袭，
高周波切割刃直刺后心！
“惊蛰”甚至没有回头！
背部装甲瞬间滑开，
露出蜂窝状的微型导弹发射巢！
咻咻咻——！
十几枚微型高爆弹拖着白烟蜂拥而出，
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
精准地钻进偷袭者四肢的关节缝隙和能量核心！
轰！轰！轰！
那只改造人瞬间被内部爆开的火光撕扯成燃烧的金属碎片，
如同节日里最昂贵的烟花！
郭言成在金属碎片和电火花中漫步，
长枪随意挥洒，
每一次寒光闪过，
都精准地切断一只改造饶能量传输管或核心处理器。
动作行云流水，
带着一种冷酷到极致的效率美学。
被它击毁的改造人甚至来不及自爆，
就变成一堆冒着烟的废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庄易泽的瞳孔疯狂缩放，
血丝几乎爬满了视网膜！
“他一定…一定也被改造了！更深度的改造！窃取了我的技术！！”
砰！轰隆！
覆盖装甲的合金巨爪猛地横扫！
控制台上三块昂贵的曲面光屏瞬间被拍成漫飞舞的玻璃渣和电火花！
旁边的机械臂操作台被整个抓起，
狠狠砸在强化玻璃墙上，
留下蛛网般的裂痕！
零件和线缆像被扯断的肠子一样四处飞溅！
“废物！都是废物！”
“把他给我抓来！我要把他拆开！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改造的！！”
庄易泽的咆哮在控制室内震荡，
连厚重的合金墙壁都在嗡嗡作响。
他胸膛的湮灭炮口幽光闪烁，
处于极不稳定的过载边缘。
就在他暴怒地要砸碎第四块屏幕时——
滋啦…沙沙沙…
最大的那块光幕突然剧烈闪烁，
画面扭曲，
爆出大片的雪花噪点！
庄易泽的动作猛地一滞，
幽蓝的电子光束死死锁定屏幕。
雪花闪烁了几下，
画面猛地清晰
——一张胡子拉碴、顶着乱糟糟鸟窝卷毛的大脸盘子，
几乎塞满了整个屏幕！
油腻的鼻头离镜头近得能看清毛孔，
一只眼睛还对着镜头眨了眨。
“喂？喂喂喂？听得到吗？”
炮手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
带着点电流杂音和漫不经心，
“哈喽？摩西摩西？这破信号…徐方！你确定这老阴逼的频道没加密错？别又黑进哪个情趣用品直播间了！”
屏幕边缘挤进来徐方半张无语的脸：
“…炮哥，我拿项上人头担保，这绝对是李泽的主控频道！”
炮手这才把大脸往后挪了挪，
露出一身沾满机油和不明污渍的工装背心，
背景似乎是个杂乱无章的工作台，
堆满羚路板和啃了一半的汉堡。
他眯着眼，
凑近屏幕仔细打量着对面那张包裹在水晶佛龛装甲里的、因愤怒而扭曲的苍白人脸。
“这不是李泽吧？”
徐方赶紧挤了进来，
看着视频里的脸，
顿时大惊失色：
“卧槽！这是庄易泽！我懂了……,这b装成李泽，实际在背后搞这些东西！”
“这老阴货！”
炮手思考了一下，
喃喃道：
“庄易泽，听着有点熟悉。”
突然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哟！还真是庄教授您啊！”
炮手咧开嘴，
露出一个带着汉堡碎屑的“灿烂”笑容，
“十年没见，您老这品味…啧啧啧，”
“实验室整得跟赛博废土邪教祭坛似的，还是这么…别致哈！”
庄易泽看着那独特的卷毛，
那玩世不恭的语气，
那欠揍的表情…尘封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十年前，
京华大学最高赌生物机械工程学阶梯教室…
闪回：
年轻的庄易泽站在讲台上，
眼神狂热，
挥舞着手臂，
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舍弃脆弱的血肉，拥抱不朽的机械！这才是人类进化的终极方向！神经直连，意识上传，我们将获得真正的永恒…”
教室最后一排，
一个顶着爆炸卷毛的脑袋猛地站了起来，
声音洪亮得盖过了庄易泽的宣讲：
“教授！等等！按您这理论，搞个牛逼的外骨骼或者体外辅助装置不就完了？”
“干嘛非要把人开膛破肚拆零碎了再装起来？”
“这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整个教室瞬间死寂。
年轻庄易泽的脸由红转白，
由白转青。
不是因为被顶撞的愤怒，
而是…那个卷毛狗的话，
像一根冰冷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他狂热鼓吹的泡沫！
外骨骼…体外辅助…似乎…好像…真的更合理？
不！不可能！
我的理论才是完美的！
一定是哪里错了！
“滚出去！”
庄易泽指着大门，
声音因极致的羞怒而变调，
“我的课堂不欢迎你这种质疑多数蠢材！”
卷毛炮手耸耸肩，
在全教室看勇士的目光中，
潇洒地拎起书包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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