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众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眼神飘忽。
打牌的继续琢磨手里的牌，
玩手机的屏幕亮度调暗零，
睡觉的……似乎睡得更沉了。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单调的“嗡嗡”声。
郭言成的眼神越来越冷，
就在那股冰冷的怒火即将喷薄而出时——
“报告！”
一个清朗、带着点疲惫却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
角落里，一个身影站了起来。
正是白在暴乱现场，
手持甩棍独斗十几个暴徒的年轻特执徐方。
他额角的伤口简单处理过，
贴着一块纱布，
但站姿依旧笔挺如松。
“讲。”
郭言成看向他，
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徐方深吸一口气，
无视了周围同事投来的或诧异、或嘲讽、或事不关己的目光，
朗声道：
“雷圣教，创始人为庄易泽，身份神秘，极少公开露面，据称是掌握了‘雷霆奥秘’的科学家。”
“教内实际最高武力为‘雷公’（男，异能疑似高强度次声波攻击）、‘电母’（女，异能疑似操控强大电流）。”
“其下设赢四圣使’（目前已知赢圣子’雷明、‘圣女’雷婷婷），分管教务、武力、财源、内务。”
“再往下是蓝衣头目，分管具体行动组，最底层为大量灰衣普通教众……”
他语速不快，
但条理清晰，
信息详实，
显然对敌人下了功夫研究。
郭言成听着，微微点头：
“徐方，我知道你。今在游行现场，干得不错。”
这声肯定让徐方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也引来了更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好，”
郭言成等徐方汇报完，
目光重新变得锐利，
“情况清楚了。烂摊子也看到了。何局既然‘日理万机’，没空管特执局这摊子烂泥……”
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徐方身上，
“徐方，从现在起，由你代理特执局日常事务，负责内部整顿，并配合我和金长官后续行动！”
“啊？”
“他？”
“凭什么？”
“何局知道吗？”
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嗡文议论声，
质疑、不满、看笑话的眼神交织在一起。
几个老油子更是直接摇头晃脑：
“郭组长，这不合规矩吧？人事任命得何局点头才行啊！”
“就是就是，徐年轻，经验不足，担不起这担子！”
“领导，这事儿还是等何局来了再吧？”
“对啊，这都下班时间了，算加班吧？加班费怎么算啊？”
“砰！”
一声巨响！
郭言成猛地一拍桌子，
那巨大的声响如同惊雷炸响，
震得整个会议室嗡嗡作响，
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底下所有的议论声、嬉笑声瞬间消失，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一哆嗦，
惊疑不定地看着主位上那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男人。
郭言成缓缓站起身，
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
扫过下面每一张脸，
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铁血般的压迫感，
一字一句砸在众人心上：
“加班费？呵。”
“等老子把南越这锅烂粥收拾干净，把你们头顶上那帮邪魔歪道送进地狱，把你们那位‘日理万机’的何局请回来……到时候，老子亲自给你们发！烧！给！你！们！”
最后几个字，
几乎是吼出来的，
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不容置疑的杀气。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落针可闻。
那些老油子们脸色发白，
再不敢吭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剪裁合体、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笑容，
正是南越特执局局长何不凡。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精悍的随从。
“哎呀呀！郭长官！金长官！实在抱歉抱歉！”
“省府那边临时有个紧急协调会，实在是脱不开身！”
何不凡快步上前，
热情地伸出手，
仿佛完全没感受到会议室里凝固的气氛，
“怠慢了二位，何某实在过意不去！”
“我已经在镜湖楼安排了接风宴，几位常委都在等着给二位压惊洗尘呢！”
“走走走，工作再忙，饭总是要吃的嘛！”
郭言成看着何不凡那张堆满笑容、无懈可击的脸，
没有伸手，
只是冷冷道：
“何局客气。任务在身，身份敏感，不便公开露面。接风宴就免了。”
金雅也接口，
声音同样冰冷：
“当务之急是立刻制定剿灭雷圣教的行动计划！”
“何局，南越特执局的现状，你比我们更清楚！不能再拖了！”
何不凡脸上的笑容不变，
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摆摆手，
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气：
“剿灭？二位组长不必心急上火嘛！”
“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郑”
他微微倾身，
声音压低，
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笃定：
“我已经部署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一个月，最多一个月”
他抬起手，
五指缓缓收拢，
攥成一个拳头，
发出轻微的骨节摩擦声，
脸上笑容依旧温和，
眼神却冰冷如毒蛇，
“都会……灰、飞、烟、灭。”
他直起身，
整了整衣领，
仿佛刚才只是宣布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局里这点烂摊子，就辛苦郭郭长官和金长官费心了。”
“省府那边还有点紧急事务，我得马上过去处理。二位，失陪！”
完，也不等郭言成和金雅反应，
带着随从，转身就走，
步履从容，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
郭言成盯着何不凡消失的方向，
眼神深邃，
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灰飞烟灭？
一个月？
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收回目光，
扫了一眼底下那群重新开始眼神飘忽的“精英”们，
挥了挥手，
声音恢复了平静，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除了徐方、墩子，其他人，散会。”
众人如蒙大赦，
瞬间作鸟兽散。
郭言成走到徐方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
又看了一眼角落里鹌鹑似的墩子，
沉声道：
“兵不在多，在精。徐方，我给你权限，立刻从全局范围内，筛！”
“给我筛出几个还没烂透、还有点血性和脑子的！”
“组成一个特别行动组，直接对我负责。名字……就疆扫雷组’！”
他目光转向窗外，
城市华灯初上，
霓虹闪烁，
掩盖着暗流汹涌。
“等老子从那个魔窟里把他们的‘充电宝’和‘扩音器’在哪摸清楚，把他们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扒出来……”
郭言成嘴角那抹冷笑越发森然，
“老子就把证据，狠狠拍在何不凡那张老脸上！”
“看他到时候，是继续当他的‘日理万机’。”
“还是带着他手下这群烂泥，给老子滚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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