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衍衡那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柳娘以帕子捂脸。
“夫君，你听风就是雨，不问个青红皂白。怎么就凭姐姐一两句话，就污蔑我?”
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萧衍衡见她一哭，叹气一声，忙哄。
“哎呀，哭什么？我只不过是一问。”
柳娘从帕子里探出了头。
“夫君，您尽管放心，圣上服用之后，一定会龙心大悦。”
萧衍衡将信将疑。
“你的那个药，真有这么神奇？”
柳娘伸手，轻抚萧衍衡的俊脸。
“当然神奇。”
....
作为内阁大学士之一，每来往于徐学士的府衙的人，并不多。
只因徐学士，专心治学，无心站派。
渐渐地，大家都把他当成了中立的一派。
萧衍衡坐在厅堂上，手里拽着药，有些忐忑不安。
虽然身为世子，但是他的官衔却比徐学士低太多。
是以，他一见到徐学士，便慌忙起身，拱手。
“晚辈，见过徐伯父！”
“原来是内侄，快快请坐。”
徐学士今年不过四十来岁，但是因为长相成熟，这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五十岁的老翁。
“谢伯父。”
萧衍衡见徐学士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一颗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徐学士捋着胡子，笑着问萧衍衡。
“贤侄，今日来所为何事？我等下，还要出去一趟。”
萧衍衡垂眸瞥了一眼手中的药包，终于鼓起了勇气。
“贤侄，听闻当今圣上身体不适。我最近偶遇了一个民间神医，他这个药方，或可一试。”
徐学士双眼微微眯起。
“贤侄，圣上若是身体不适，自有太医医治。用不着你的药方。”
萧衍衡坚持把药包，递给徐学士。
“伯父，麻烦您转交给太子。”着，他躬身，深深一作揖、
刚才还笑眯眯的徐学士，脸色一点点变黑。
“世子，您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衍衡颔首，“知道。摄政王如今下落不明，正是太子动手的最佳时机。”
徐学士细细打量了一番萧衍衡。
“是老侯爷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
萧衍衡的心，一咯噔。
想到，之前老侯爷过的话，他重重地点点头。
“祖父和我的意思是一致的。”
“好。”徐学士爽朗一笑，接过了药包。
从徐学士府出来，萧衍衡感觉后背，已然出了一片冷汗。
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催促车夫，赶紧回侯府。
....
皇宫的寝殿内。
一名太艰难，躬着身，将药丸双手奉给了皇帝。
一旁伺候得太艰难，拿出了银针试毒。
确认药物，真的没有毒之后，他才朝着皇帝点点头。
“陛下，这个药没有问题。”
皇帝虚弱地靠在龙榻之上。
骨瘦如柴的手，拿过药碗，皱着眉，喝尽了碗中的药。
看到药腕是空的。
端着托盘的太监，唇角微微勾起。
夜里，皇帝出了一身汗。
翌日，他唤来了太监，要用膳。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寝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长松了一口气。
只要皇帝还在，他们的荣华富贵就还在。
皇帝用过早膳后，在御花园散步。
太子一大早就来问安。
“儿臣，听父皇龙体安康，便迫不及待地来看了。望父亲莫要责怪儿臣鲁莽！”
“太子有心了。为父岂会怪你这一片孝子之心呢？有你在，父皇也很安心啊！”皇帝看着太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儿臣到底是年轻，还需要父皇多多指点，才能不犯错误。”太子谦虚。
其实，自从圣上生病后，太子已经开始试着处理部分朝政了。
皇帝对他理政的能力，颇为满意。
他让太子陪着自己在御花园，逛了一圈。
“摄政王找到了吗。”皇甫忧心忡忡地看向太子。
太子摇头，“儿臣派出了许多人，但是摄政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皇帝叹了一口气。
“摄政王，多次挽救于大盛于危亡时刻。你一定要不惜一切找到他！”
“是，父皇。”
太子微微抬起头，望向皇帝的眼，瞬间暗了几分。
又几日。
一个太监打扮的书生，来到了侯府。
点名就要见萧衍衡。
萧衍衡听是宫里来的人，不敢怠慢，赶紧整束衣冠会见。
“太子了，世子这一回立了大功。太子会记在心里。以后，您若是有什么需要传达的，可直接去找徐学士。”
萧衍衡忙起身，作揖。
“如此便劳烦公公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银子，递给了那位太监。
太监笑着接过了银子。
“世子，那杂家就提前恭祝，您未来有个好前程了。”
“谢公公吉言。”
将太监送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走远，萧衍衡的脸上，再也难以掩饰激动之情。
他马上赶往了泽兰苑，一把抱住了柳如烟。
“你真是我的福星！”
柳如烟忙问，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觉得。
萧衍衡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一下。
柳如烟脸上浮现得意之色。
“夫君，如何，您还担心，这药物还有问题吗。”
萧衍衡摇摇头。
“以后，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柳如烟皱眉，“那如果是顾雪染找我麻烦呢。”
萧衍衡剑眉倒竖。
“夫君，我为你做主！”
柳如烟扑进了萧衍衡的怀里。
“有夫君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柳娘给圣上配的药，竟然管用了？你还得到了太子的青睐？”
坐在床榻上的老侯爷，看着跪在地上的萧衍衡，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这几年，侯府其实也陆陆续续地，想要和太子走得更近一些。
但奈何，太子这边始终是不冷不热，也没有明确的表态接纳侯府的投靠。
如今，听到萧衍衡，太子向伯阳侯府抛来了橄榄枝。
老侯爷自然是高兴。
“好啊，阿衡，本来我以为，你只是一味地偏爱柳娘，宠妾灭妻。如今看来，你宠爱柳娘，原来是因为她有些本事。是我错怪你，也误会她了。”
萧衍衡颔首。
“祖父，柳娘虽然出身卑微，但是却是一个奇女子。这也是孙儿，特别稀罕她的原因。”
“好了，这是你们两口的事情。我老头子，向来只看中伯阳侯府的百年声誉。我不管你们如何闹，但是，雪儿这边，也不能太过无视。”
萧老侯爷不想萧衍衡背负宠妾灭妻的恶名，这对侯府的名声有损。
“祖父所，孙儿一定会注意。”
“去吧，去看看雪儿。听，你好几没去看她了。”
“是，祖父。”
......
走进泽兰苑，便看到顾雪染正依靠在葡萄架上憩。
旁边的春华，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蒲扇。
看到地上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春华忙从瞌睡中醒来。
她抬眸，就看见萧衍衡一步步地朝着走路。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让春华退下。
春华不敢不从，一看到萧衍衡那一张冰山脸，就想起那一晚他对自己抽鞭子的画面，她只能含泪退下。
顾雪染憩中醒来，就看到了萧衍衡正立在自己面前，唇角带着些许探究。
她的瞌睡虫立即没了。
“你怎么有空来香汀苑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陪陪你的娘吗。”
萧衍衡眯眼。
“我好不容易来你这里一次，你竟然要赶我走？”
“不是我赶世子走，本来世子的心，就不在我这里，我何必强人所难？所以，世子还是请吧。”
顾雪染起身，做了请客的姿势。
萧衍衡气结。
“若不是祖父让我来看看你，你以为我想踏进你这个香汀苑吗。”
“我知道世子不想踏进我这个香汀苑，所以，我才，世子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哼，这就是你和柳娘的不同了。她从来不会忤逆我，她虽然只是个妾室，却可以在仕途上帮我。顾雪染，你能帮我什么？你占着侯府主母的位置，你又能够为侯府做出些什么贡献?”
“世子，若是觉得我无能，尽管和我和离。”
顾雪染抬起眸，直勾勾地注视着萧衍衡。
萧衍衡胸口剧烈起伏。
三步并作两步。
冲到了顾雪染的面前。
“好的不和离，你现在怎么又提了？我告诉你，你一不生出儿子，你一就会被困在这里！到时候，我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地在折磨你！”
完，他愤怒地拂袖而去。
顾雪染重新坐回椅子上。
她垂眸看着肚子，脑海里想到寺庙里，湖中房子中，和宋玉的缠绵，她不禁又羞又耻。
已经快一个月了，她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
侯府准备去江南的一切，已经打点好。
此次离开盛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算着过年的时间，最起码也要将近五个多月。
而萧衍衡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足一月了。
难不成，又去城郊外的村庄，再次和宋玉幽会吗。
脑海里经过一番挣扎，顾雪染决定再试一次。
或许，这一次，她真的能怀上了呢。
怀上之后，她就可以和萧衍衡光明正大地和离了。
想到这儿，她叫来了秋实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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