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气脉净化之法推行三月后,灵渊外围的混沌气息已收敛大半。林风站在修复一新的同心坛上,看着各族修士用转化后的纯净灵力培育新的圣莲,剑穗在风中轻轻摇曳。他腰间的斩渊剑突然发出震颤,这不是感知到混沌的预警,而是某种熟悉却更危险的气息正在靠近。
“不对劲。”苏瑶捧着刚成熟的圣莲籽走来,指尖的灵力突然紊乱,“这些莲子里的灵气在流失。”她摊开手心,原本饱满的金色莲子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像是被无形的嘴吸走了精华。
李明扛着改良后的灵力罗盘奔上坛来,铜盘上的指针死死钉向东方,盘面烫得冒出白烟:“东方三千里的‘碎星渊’,神器‘定元珠’的气息消失了!”他话音未落,坛下突然传来骚动——妖族赤鳞族长的幼子抱着族中传承的“镇岳斧”哭嚎,那柄能开山裂石的神器,此刻竟变得像朽木般脆弱,斧刃上的灵纹正一片片剥落。
“不止一件。”楚墨的声音从坛中央传来,他刚从气脉阵眼巡查回来,衣襟上还沾着未干的灵液,“玄族的‘通玄镜’昨夜碎裂,灵族圣树的核心果实也开始枯萎。”他摊开手掌,一枚半透明的晶石在掌心微微发光,正是之前修复气脉时从混沌中剥离的神器残片,此刻却在发出刺耳的嗡鸣。
林风突然想起初代盟主残魂的话:“混沌之后,必有觊觎神器者。”他握紧斩渊剑,剑身映出东方际诡异的紫雾——那雾霭流动的轨迹,竟与当年人脉暗网的蛛网标记一模一样。
三日后,各族神器接连失效的消息传遍灵渊。更令人心惊的是,有修士在碎星渊附近发现了玄族使者的玉佩,玉佩上沾染的血迹里,检测出失传已久的“噬灵蛊”毒素。玄族现任族长震怒,率部包围了人族驻地,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封密信从空中飘落,信封上印着人脉暗网的蛛网标记:“欲寻神器,来万魂窟。”
“是陷阱。”林风将密信捏碎,“他们想借神器危机挑起各族内斗。”但他的话音刚落,李明就捧着罗盘冲进来,盘面上显示万魂窟方向有微弱的神器波动,“定元珠可能真在那里!”
楚墨盯着罗盘上跳动的光点,突然道:“我去。”他的身体因频繁动用本源灵力已近透明,但眼中的光却异常坚定,“噬灵蛊的克星在万魂窟深处,正好一举两得。”苏瑶立刻拉住他的衣袖:“我跟你一起去,圣莲能压制蛊毒。”
林风望着两人决绝的眼神,突然将斩渊剑递给楚墨:“此剑曾饮过混沌之气,或许能克制噬灵蛊。”他转向赤鳞族长,将一枚气脉图谱残片抛过去,“守住同心坛,等我们消息。”
万魂窟深处弥漫着刺鼻的腥气,岩壁上布满暗紫色的藤蔓,藤蔓上悬挂着无数晶莹的茧,每个茧里都裹着被抽干灵力的修士。楚墨用斩渊剑劈开挡路的藤蔓,剑气划过之处,茧中的修士竟化作飞灰——这些根本不是活人,而是用噬灵蛊伪造的幻象。
“心脚下。”苏瑶突然拉住楚墨,她的圣莲手链正在发烫,“这里的地面在吸食灵力。”楚墨低头看去,发现脚边的泥土泛着油光,仔细辨认竟能看出无数细的蛊虫在蠕动,正是噬灵蛊的幼虫。
深入三里后,前方出现一座由神器残骸堆成的高台。定元珠、通玄镜碎片、镇岳斧的残拳…各族神器的部件散落其间,却被一股黑气缠绕,不断发出悲鸣。高台中央,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影正盘膝而坐,周身悬浮着七道神器灵光,正是被窃取的力量本源。
“终于来了。”面具人缓缓站起,声音经过蛊虫过滤,变得如同无数虫鸣叠加,“楚墨先生的气脉净化之法,真是帮了我大忙——若不是你让神器与气脉重新连接,我怎能如此轻易抽走它们的本源?”
楚墨瞳孔骤缩:“你是人脉暗网的盟主?”
面具人轻笑一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蛊虫纹路的脸——竟是早已“失踪”的人脉同盟江南分舵主!“三百年前,初代盟主封印混沌时,曾用神器本源立下血誓。如今混沌将破,这些神器本就该回归混沌,是你们非要逆而校”他着,挥手放出一道黑气,黑气落地化作无数噬灵蛊,如潮水般涌向楚墨与苏瑶。
苏瑶立刻祭出圣莲残片,金红色的净化之光形成屏障,却在接触蛊群的瞬间剧烈震颤。楚墨将斩渊剑横在胸前,突然咬破舌尖,将最后的本源灵力注入剑身:“谁神器只能用来封印?”他逆转气脉图谱的符文,高台散落的神器残骸竟开始共鸣,那些被抽走的本源灵光如同归巢的鸟雀,顺着剑气洪流冲向分舵主。
分舵主猝不及防,被灵光正面击中,身上的蛊虫纹路瞬间炸裂。但他临死前发出一阵诡异的尖笑:“没用的……神器本源已与万魂窟的地脉相连,三日之内,整个灵渊都会变成蛊虫的巢穴!”
楚墨看着分舵主化作飞灰的尸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苏瑶扶住他,发现他手背的气脉印记正在发黑——刚才逆转符文时,他不慎被噬灵蛊的本源侵入。远处的同心坛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神器危机,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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