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的气脉净化之法刚显成效的第七日,灵渊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林风正与李明检查转化装置中凝结的纯净灵力,脚下的地面突然剧烈倾斜,那些本应温顺流淌的混沌粘液如受惊的蛇群般疯狂窜动,顺着岩壁缝隙钻进地底——那里是地脉核心的方向。
“不好!”林风拽着险些坠崖的李明,斩渊剑在手中嗡嗡作响。剑身上映出的景象让他心头发寒:原本如银河般蜿蜒的地脉灵液,此刻竟逆流而上,沿着断裂的岩层倒灌回地心,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连坚硬的玄铁都泛起锈迹。
苏瑶抱着昏迷的楚墨奔来,圣莲残瓣在她掌心急得发抖:“楚墨的本源灵力在流失!他体内的混沌纹路开始发光了!”楚墨的眉心浮现出灰黑色漩涡,与地脉逆流的方向惊蓉一致,仿佛他的身体成了连接地表与地脉核心的通道。
李明将灵力罗盘死死按在地面,盘面上的气脉图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地脉核心在排斥净化后的灵力!那些被疏导的混沌气息……正在反过来污染地脉!”他突然指向西北方,那里的山峦正在诡异地下沉,露出地底翻滚的暗红色岩浆,岩浆中漂浮着无数扭曲的地脉灵根,根须上缠绕着与楚墨眉心相同的漩危
玄族使者踩着开裂的玉磬赶来,面纱下的脸色凝重如铁:“是地脉逆转的‘回噬’!我们只想着净化地表的混沌,却忘霖脉深处还沉睡着更古老的能量。”她指尖弹出一道符文,击中楚墨眉心的漩涡,却被反弹回来,符文在半空中寸寸碎裂,“楚墨正在被地脉核心当作‘异物’排斥,再这样下去,他会被彻底撕碎。”
林风突然想起楚墨昏迷前的呓语:“地脉如血脉,堵不如疏,逆则必溃。”他猛地拔剑刺入地面,斩渊剑的灵力顺着岩层蔓延开,在岩浆上方织成一道金色光网。那些翻滚的地脉灵根触到光网,竟温顺地蜷缩起来,根须上的漩涡也淡了几分。
“有用!”苏瑶立刻将圣莲最后的灵力注入光网,金红色的光芒与金色剑气交织,形成一道更稳固的屏障。李明趁机调整罗盘,发现地脉逆流的速度果然减缓了:“楚墨的本源灵力……在跟着光网的节奏流动!”
就在这时,地脉核心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暗红色岩浆中升起一座由地脉灵根缠绕而成的巨塔,塔顶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身影周围的混沌气息浓郁得化不开。
“那是……地脉之灵?”玄族使者失声惊呼,“传中守护地脉核心的意识体,怎么会被混沌污染?”
林风握紧剑柄,看着巨塔上不断滴落的灰黑色粘液,突然明白了关键:“不是地脉之灵被污染,是它在主动吸收混沌气息,试图用自身意识压制逆转!”他看向昏迷的楚墨,“而楚墨,是它选中的‘引路人’。”
话音未落,楚墨的身体突然悬浮起来,自动朝着巨塔飞去。林风等人想追,却被地脉灵根织成的网拦住。苏瑶急得落泪,泪水滴在光网上,竟化作一颗颗晶莹的露珠,露珠滚落处,地脉灵根上的漩涡彻底消散了。
“是共情!”李明恍然大悟,“地脉之灵在痛苦,它需要的不是对抗,是理解!”他迅速修改罗盘上的符文,将众饶灵力转化为安抚的波动,注入地脉网络。
林风望着楚墨逐渐靠近巨塔的身影,突然收剑入鞘。他知道,此刻能救楚墨的,不是剑气,而是楚墨自己与地脉之灵的共鸣。当楚墨的手掌触碰到巨塔的瞬间,地脉逆转的轰鸣突然平息,逆流的地脉灵液开始缓缓回落,暗红色岩浆重新沉入地底,只留下楚墨悬浮在半空,眉心的漩涡正一点点褪去灰黑色,染上纯净的金色。
玄族使者长舒一口气,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地脉:“地脉新的平衡……正在形成。”但林风却望着巨塔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楚墨掉落的一枚本源灵力结晶——结晶上,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仿佛在预示着,这场逆转的余波,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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