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梆子声还未散尽,西市街角的腊肉铺已腾起缕缕青烟。白宸掀开油腻的粗麻门帘时,正撞见谢明远扶着桃木义肢跪在腌缸旁。瘸腿谋士的指甲深深抠进腊肉筋膜,油脂混着盐霜在他指缝间凝成暗红的痂。
“这盐渍纹路......”白宸捻起半截腊肠,九连环突然吸附住铁钩。那些扭曲的脉络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竟与昨夜绣鞋暗格里的矿脉图如出一辙。
铺子深处传来陶瓮碎裂声。燕无霜赤红胡服扫过霉变的房梁,银铃震落的尘屑在光束中翻卷,每粒灰尘都裹着硫磺粉的刺鼻气息。她足尖挑起块腊肉掷向货架,蚕丝割裂的腌货里滚出三枚铜钥匙,匙柄雕着的并蒂莲纹渗着尸油特有的腥甜。
“掌柜的倒是藏得深。”
萧明荒雪狐裘拂过腌缸,金线蛊虫振翅钻进腊肉缝隙。她染着丹蔻的指尖忽然抚过谢明远颤抖的手背,桃木义肢刻着的第七个名字突然渗出血珠——正是三年前逼他生啖胞弟血肉的仇家。
白宸喉头泛起黑咖啡的苦涩。他摸出鱼刺在案板上排成矩阵,刺尖所指的墙砖突然崩裂,藏在其中的半卷《盐铁论》正渗出辰砂。当谢明远咳出的血沫溅上书页时,那些朱批竟与现代期货市场的做空记录完美重合。
(辰时三刻·香料集市)
沉香的暖意裹着曼陀罗的甜腻扑面而来。崔璃玄色襦裙扫过积灰的货架,磁石粉突然吸附住暗格铜环。她左耳青铜齿轮转到第七齿时,三根玄冰针已钉入摊主的风池穴。坠落的香囊堆里滚出十七枚香丸,每颗表面都刻着潼关要塞的方位密文。
“姑娘的狐裘沾了尘。”
萧明凰媚眼如丝地掸去崔璃肩头香灰,雪狐裘暗绣的西秦密文遇着檀香粉末,竟在晨光中显形成连绵的矿脉走向图。白宸突然抓起摊上的艾草束,干叶缝隙里夹着的《香谱》残章遇着唾沫,渐渐浮现出曼陀罗碱的化学式——正是现代致幻剂的主要成分。
药童送来的琉璃瓶滚落脚边。燕无霜发辫一甩,蚕丝割裂瓶口的蜡封,溢出的液体在青砖上灼出“卷三·青骨劫”的纂文。谢明远瘸腿撞翻的货架后,三百只灰鼠正衔着香丸钻出地缝,每颗香丸遇着鼠须震颤都渗出淡蓝烟雾。
(巳时·城南胭脂铺)
铅粉的涩味混着蔷薇水甜香在梁柱间缠绕。醉月赤足踏过满地瓷片,裙摆金线扫落的胭脂膏正缓缓渗入砖缝。当她的琵琶腹板撞上妆台时,夹层里飞出的密信在烛火中卷曲,显形的潼关布防图竟用等高线标注着火药库方位。
“这口脂颜色衬你。”
萧明凰将染着丹蔻的指尖按向铜镜,雪狐裘暗兜里突然振翅飞出金线蛊虫。胭脂盒被掀翻的瞬间,白宸看见她耳后红痣微微颤动——那是谎时独有的动作。九连环突然吸附住妆奁暗格,三百张地契在磁石粉中显形,每张桑皮纸的褶皱都对应着现代物流节点的经纬度。
铺子外传来马蹄踏碎青砖的脆响。燕无霜足尖挑起块黛石掷向窗棂,银铃晃动的频率震碎檐下冰锥。赤红胡服扫过翻倒的货架时,蚕丝已割裂七盒香粉,扬起的粉尘在光束中拼出西秦太医院的徽记——与实验室辐射标识交错重叠。
(午时三刻·侯府地窖)
腐坏的药香裹着硝石气息在陶瓮间翻涌。崔璃调试机关弩的蚕丝弦突然绷断,飞溅的木屑划破她耳际。血珠坠入染缸的瞬间,靛蓝液体翻涌成潼关地貌的沙盘模型,每道沟壑都渗着提炼过的尸油。
“该换线了。”
白宸将鱼刺按经纬排列,刺尖突然指向地窖西北角。萧明荒雪狐裘拂过霉变的墙砖,金线蛊虫振翅钻入裂缝,衔出的半片玉牒上,西秦军械图正与现代生物实验室的通风管道图严丝合缝。
朱嬷嬷挎着的松木食盒突然倾斜。豆豉味的腊肉片粘在《百毒经》残页上,油脂浸透的“萧”字正渗出尸油。当谢明远桃木义肢刻着的第八个名字开始渗血时,地窖深处传来机关转动的轰鸣,尘封的青铜鼎缓缓升起,鼎身铭文在火光中扭曲成期货市场的K线图谱。
(未时末·西秦故宫残垣)
断壁上的忍冬纹浸着经年血渍。醉月染着丹蔻的指甲叩响残缺的盘龙柱,琵琶腹板裂开的细纹里渗出混着曼陀罗香的血珠。当《破阵乐》弹到裂帛处,残垣轰然塌陷,露出蚕茧封存的十七枚香丸——每颗都浸着提炼过的尸油。
“这香气倒是别致。”
萧明凰焚起随身香丸,雪狐裘暗绣的密文遇热扭曲,渐渐显形成青霉素的炼制流程。燕无霜突然甩出发辫,蚕丝割裂的香丸里飞出三百只蛊虫,每只虫翼都刻着现代制药公司的LoGo。
白宸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他撕下香囊的夹层,烘烤出的焦痕曲线与现代实验室的通风系统完全重合。谢明远瘸腿跪在残碑旁,桃木义肢刻着的名字正在渗血,每滴血珠都精准落在地脉断层线上。
(申时·黑市赌坊)
骰子碰撞的脆响裹着汗酸味在梁柱间回荡。叶承云沾着槐花蜜香的左袖扫过赌桌,第三根手指翘起的瞬间,磁石粉已吸住庄家的暗器。当他的算珠滚过“大”字区域时,叠层账本里突然显形出盐路分布图。
“买定离手。”
醉月将绣鞋拍在赌桌上,鞋底尸油正缓缓渗成“卷四”纂文。萧明荒雪狐裘拂过骰盅,金线蛊虫振翅钻进象牙骰子,镂空的点数里突然掉出半片玉玺残角。
白宸的九连环突然发出蜂鸣。他抓起鱼刺在赌桌刻下抛物线,轨迹尽头正指向骰盅暗格。当燕无霜的银铃震碎骰子时,三百张地契如雪片纷飞,每张褶皱都对应着现代港口集装箱的编号。
(酉时三刻·废弃盐仓)
结晶的盐粒在残阳下泛着诡谲的蓝光。崔璃的机关弩指向霉变的盐包,磁石粉吸出的铁蒺藜每根都淬着曼陀罗毒。当谢明远咳出的血沫溅上盐堆时,那些结晶突然显形出青霉素分子结构图。
“该收网了。”
萧明凰焚起最后一枚香丸,雪狐裘的金线在暮色中扭曲成辐射符号。醉月突然将琵琶砸向盐垛,腹板里飞出的密信遇着盐霜,渐渐显形出“青骨劫终”的血书。
地窖深处传来瓦罐碎裂声。三百只灰鼠衔着带毒香丸钻出地缝,每颗香丸表面的要塞标记都渗着辰砂。当白宸的九连环完全解开时,盐仓梁柱突然崩塌,尘封的青铜鼎在月光下显出期货交割日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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