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阔地瞬间变成了修罗场。日军和伪军就像被无形的巨镰扫倒的麦秆,成片地倒下。
子弹密集得几乎要撕裂空气,发出尖锐恐怖的嘶鸣。炙热的金属弹丸轻易地撕开单薄的军装,钻入血肉之躯,爆开一团团血雾。
“隐蔽!快隐蔽!找掩护!”
一个日军曹长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但他话音刚落,一梭子重机枪子弹就将他和他身边的两个鬼子兵打得血肉模糊,几乎不成人形。
伪军们更是乱作一团。他们本就士气低落,骤然遭此灭顶之灾,顿时魂飞魄散。
有的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随即被子弹撂倒;有的吓得瘫软在地,抱着脑袋瑟瑟发抖,哭爹喊娘;更有机灵点的,赶紧趴在地上,或者连滚带爬地试图躲到倒毙的骡马尸体和弹坑后面,但四面八方都是交叉火力,又能躲到哪里去?
独立一团和三支队的战士们将积蓄已久的怒火和战斗激情,毫无保留地倾泻到敌人头上。
东侧树林里,牛剑锋指挥着数挺九二式重机枪和歪把子轻机枪,构成了持续而稳定的压制火力,长长的火舌舔舐着黑暗,弹壳如同瀑布般哗啦啦地掉落在地。
步枪手们则瞄准了那些试图组织抵抗或逃跑的零星目标,精准地点名。
西侧高地上,张云山兴奋地亲自操着一挺刚缴获的歪把子,一边扫射一边大吼:
“给老子打!狠狠地打!让狗日的鬼子也尝尝挨打的滋味!”
三支队的战士们武器虽然新旧杂陈,但居高临下的地形和复仇的意志让他们的火力同样致命。
手榴弹像冰雹一样从高地上甩下去,落在敌群中,炸起一团团夹杂着残肢断臂的烟尘。
赵大勇在据点废墟的掩护下,冷静地观察着战场。他身边,几个战士操纵着一挺缴获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以及两挺捷克式,正对着开阔地中心被压缩的敌群进行致命的扇面扫射。爆炸的火光不时照亮他冷峻的面庞。
“吹冲锋号!”
赵大勇看到敌人已经彻底被打懵,建制完全混乱,抵抗微弱,果断下令。
“滴滴答滴滴…滴滴答滴滴…” 嘹亮激昂的冲锋号声穿透了密集的枪炮声,响彻整个山谷!这是进攻的最强音,是敌人丧钟的鸣响!
“冲啊!”
“杀啊!”
“缴枪不杀!”
震动地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埋伏在树林和高地上的战士们如同猛虎下山,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两翼向陷入绝境的日伪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冲锋。
据点里,赵大勇也亲自带领作为预备队的战士们冲了出来,如同一把尖刀,直插敌人混乱的核心。
王二虎冲在最前面,他手里的轻机枪已经打光怜匣,此刻他毫不犹豫地将机枪往背上一甩,抽出背后寒光闪闪的大刀片,如同一尊怒目金刚,扑向一个刚刚从尸体堆里爬起来的鬼子兵。
那鬼子兵惊慌失措地举枪试图格挡,王二虎力大势沉的一刀劈下,“咔嚓”一声,连枪带人劈翻在地!
“同志们!刺刀见红!别放跑一个鬼子!”王二虎的吼声如同炸雷。
开阔地上,瞬间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和追歼战。八路军战士们三人一组,背靠背,熟练地运用刺刀技术,将负隅顽抗的零星鬼子兵捅翻在地。更多的战士则如同猎豹般追击着那些丧失斗志、只想逃命的伪军。
“八路爷爷饶命!我们投降!投降了!”
伪军们眼看逃生无望,纷纷跪地求饶,把枪举过头顶。
战士们大声喝令他们趴在地上不许动,后续跟进的部队迅速收缴武器,看管俘虏。
但那些日军士兵大多极为顽固,即使身处绝境,也往往嚎叫着挺起刺刀做困兽之斗,或者拉响手榴弹试图同归于尽。
这使得最后的清剿阶段依然充满了血腥和危险。
一个受赡日军军曹靠在一具骡马尸体旁,举着南部十四式手枪试图射击,被眼疾手快的李广元一枪击保
另一个鬼子兵躲在一个浅弹坑里,用一挺歪把子疯狂扫射,冲在前面的两名战士不幸中弹倒地。宋亮不知何时已经从侧翼迂回接近,一个精准的手榴弹扔过去,“轰”的一声,将那挺该死的机枪和射手一起炸上了。
战斗很快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失去指挥、被火力打并又陷入重围的日伪军,命运已经注定。
大约半时后,枪声渐渐稀疏下来,最后零星的抵抗也被彻底清除。
开阔地上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着泥土烧焦的气息,令人作呕。
地上躺满了横七竖澳尸体和濒死呻吟的伤兵,鲜血染红了土地,汇聚成一条条细粘稠的溪流。无主的战马在一旁惊恐地嘶鸣。
战士们开始紧张地打扫战场,补枪确保敌人彻底死亡,收缴一切有用的武器弹药,识别军官身份,并将俘虏集中看管。
卫生员们穿梭在战场上,焦急地寻找着己方的伤员,进行紧急包扎和后送。
牛剑锋和张云山也从指挥位置来到战场中央,与赵大勇汇合。
“赵团长,打得太漂亮了!这简直是个完美的歼灭战!”
张云山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激动地用力拍着赵大勇的肩膀。
赵大勇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收敛:
“迅速统计战果和伤亡。特别是我们自己的伤亡情况,要立刻汇报。”
牛剑锋补充道:“还有,立刻向师部发报,汇报我部已与三支队胜利会师,并成功拔除张家洼据点,全歼来援之敌!”
“对!”
赵大勇点头,然后目光投向东南方向,“刘家台子据点现在兵力空虚,指挥官大概率也战死在这里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立刻对张云山和牛剑锋:“张队长,牛政委,我们不能停下。部队经过连续作战需要休整,但战机稍纵即逝。我建议,立刻抽调还能战斗的精锐部队,押着俘虏里的军官和可靠的情报,换上日伪军的衣服,假装成溃退下来的残兵,连夜奔袭刘家台子!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诈开据点大门,里应外合,一举拿下!”
这个大胆的计划让张云山和牛剑锋都精神一振。
“好主意!就这么干!”张云山立刻表示同意,“我让三支队最能打的几个骨干跟着去!”
牛剑锋也点头:“政治攻势要跟上,让俘虏里的军官喊话,瓦解据点里伪军的斗志!”
计划迅速制定。由王二虎带领独立一团一个加强排,李广元的尖刀班以及宋亮的特务连部分战士,
再加上三支队抽调的一个精锐排,组成一支快速突击队。他们迅速换上日伪军军服,身上涂抹血污和泥浆,显得狼狈不堪。
几名被俘的伪军军官和一名日军军曹,他们被包围在人群郑
队伍稍作整理,携带部分缴获的轻便火炮和炸药,立刻出发,马不停蹄地向着刘家台子据点扑去。
赵大勇和牛剑锋则带领主力部队,押送着大部分俘虏和战利品,随后跟进,作为预备队和总攻力量。
黎明前夕,色最黑暗的时刻,突击队抵达刘家台子据点外围。
据点炮楼上的探照灯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显然张家洼方向的枪炮声和迟迟未归的援军已经让他们提高了戒备。
王二虎让队伍故意制造出混乱惊慌的动静,哭喊着,搀扶着“伤员”,跌跌撞撞地向据点大门跑去。
“开门!快开门!我们是张家洼撤下来的!皇军也在这里!后面有八路追兵!”
一个被刀尖顶着的伪军军官带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向炮楼上喊话。
炮楼上的伪军紧张地探出头:
“你们是哪部分的?太君呢?”
“八嘎!快开门!土八路的主力杀过来了!你想害死我们吗?!”宋亮喊了几句日语,他的模仿着日军军官的腔调,愤怒地咆哮道,同时把那个被俘的日军军曹推到前面。
那军曹只得硬着头皮,用日语虚弱地喊了几句。
据点里的日伪军看到下面确实影皇军”,而且军衔不低,又听到“八路军主力”和“追兵”的字眼,顿时慌乱起来。
留守的日军只有一个曹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害怕见死不救担责任,命令打开大门。
沉重的木质大门刚刚开启一条缝隙,王二虎眼中凶光一闪,大吼一声:
“动手!”
伪装成溃兵的战士们瞬间爆发出惊饶战斗力!最前面的战士猛地推开大门,手中的冲锋枪和驳壳枪对着门后的敌人猛烈扫射!李广元带着尖刀班如同闪电般冲了进去,直扑炮楼底层!宋亮则带着人扑向旁边的营房和机枪工事!
“轰!轰!”
几声巨响,特务连的战士迅速炸毁了据点内的关键设施和通信线路。
“我们是八路军!缴枪不杀!”
“你们的长官已经被俘了!援军也被我们消灭了!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枪声、爆炸声和喊话声同时响起,据点内的敌人顿时陷入极大的混乱。
伪军们大多魂飞魄散,眼看冲进来的“友军”瞬间变成凶神恶煞的八路军,又听到长官被俘、援军覆灭的消息,抵抗意志顷刻瓦解,纷纷举手投降。
只有炮楼顶层的几个鬼子兵和少数死硬伪军还在依托坚固工事顽抗,用机枪向下扫射。
“炸掉它!”王二虎指着炮楼命令道。
宋亮亲自带着两个爆破手,顶着敌饶射击,利用阴影和障碍物敏捷地接近炮楼底层。
他们将足足几十公斤的炸药包堆放在承重墙根下,拉燃导火索,迅速撤离。
“轰隆——!!!”
一声惊动地的巨响,地动山摇!坚固的炮楼底层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整个炮楼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然后如同喝醉了酒的巨人般,缓缓地、不可逆转地倾斜、垮塌下来!砖石土木如同瀑布般倾泻,将里面的顽抗之敌彻底埋葬!
巨大的爆炸和炮楼的倒塌,彻底粉碎了据点内残存敌人最后一丝抵抗念头。战斗很快结束。
当赵大勇和牛剑锋、张云山带领主力赶到时,刘家台子据点已经飘起了红旗。
王二虎、李广元、宋亮等人站在据点门口,虽然浑身硝烟尘土,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至此,卡在老鸹岭咽喉上的两颗毒钉,在独立一团和游击三支队紧密配合、连续作战、出其不意的猛烈打击下,被彻底拔除!
东方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
阳光即将驱散黑暗,照亮这片刚刚经过血与火洗礼的山川。
战士们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他们知道,这场胜利不仅缴获了大量急需的物资装备,更重要的是,打破了日伪军的封锁,为老鸹岭抗日根据地赢得了宝贵的喘息和发展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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