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她要将自己变成最终极的蛊母!随着吸收的蛊虫越来越多,柳青青身上的金光愈发刺眼,她的身体开始不正常地膨胀,皮肤下,仿佛有无数东西在冲撞、嘶吼。她的气息,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攀升。
“不能让她成功!”张帆很清楚,一旦这个怪物成型,后果不堪设想。
婚书已经用过,力量似乎已经耗尽,现在还能靠什么?
罗盘!爷爷留下的另一件东西!他几乎没有思考,反手从另一个内袋中,掏出了一面巴掌大、刻满复杂纹路的青铜罗盘。
罗盘入手,一股冰凉之意顺着掌心蔓延,让他混乱的大脑,瞬间清明了三分。
“以张家之血,敕令八方,镇!”张帆咬破指尖,一滴血珠,精准地滴落在罗盘心。
嗡!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不再指向任何方位,而是直直地立起,对准了院中那个金光与黑气交织的人形怪物!“哈……哈哈……”柳青青的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笑声,她扭过头,暴凸的双眼死死盯着张帆,“晚了……一切都晚了……血契的终点……就是新生!”
“我管你什么新生!”张帆怒吼,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到手中的罗盘之上,“给我镇!”他猛地将罗盘向前一推!一道肉眼可见的,由无数符文组成的金色光罩,以罗盘为中心,轰然扩散,将正在异变的柳青青,死死罩在其中!
咔嚓——金光与柳青青身上的气息碰撞,发出了玻璃碎裂般的声响。
柳青青膨胀的身体,被硬生生遏制住。她脸上的疯狂,第一次,化为了痛苦。
“你……这是什么东西……”她嘶吼着,声音尖锐刺耳,“张家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能克制我柳家秘法!”
“因为邪不胜正!”张帆咬着牙,维持着罗盘的力量。
这东西的消耗,远比他想象的要大,不过片刻,他便感觉头晕目眩。
就在此时,他怀里的朱淋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张帆低头,只见她秀眉紧蹙,雪白的后颈上,皮肤竟变得滚烫。紧接着,一幅诡异的图腾,在她的后颈皮肤下,缓缓浮现、成型。
那不是柳家的蛇形蛊纹,而是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太极图!不,不完全是。在那太极图的阴阳鱼眼之中,盘踞着一条极细的蛇纹,二者完美融合,仿佛生一体!“这……”张帆的瞳孔,骤然收缩。
太极,是张家的标志。那蛇纹……难道朱淋清身上,真的有柳家的血脉?不,不对!这个图腾给他的感觉,并非邪恶,而是一种古老、原始的平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被罗盘镇住的柳青青,也看到了朱淋清后颈的图腾,她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诅咒……替代品……全都是幌子!全都是!”她的生机,在罗盘的镇压下,正在飞速流逝。
但她的眼神,却亮得吓人。“张帆!你爷爷骗了你!所有人都骗了你!”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自己破碎的衣襟中,摸出了一面古朴的青铜镜,奋力朝张帆脚下掷去。
“看看吧!看看你们张家和朱家,联手造出的……真正的怪物!”哐当——青铜镜摔在地上,镜面却没有碎裂。
它稳稳地立着,镜中映出的,不是空,也不是张帆的脸。而是一幅活动的画面。画面中,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那婴儿正在熟睡,眉宇间,竟有几分张帆和朱淋清的影子。
张帆的呼吸,停滞了。他看到,那婴儿的额头正中,有一个淡淡的太极胎记。而当画面一转,婴儿白嫩的手臂上,赫然盘绕着一圈清晰的蛇形胎记!太极与蛇!“嗬……”柳青青喉咙里发出最后的声音,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得偿所愿的笑容,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院子里,恢复了死寂。
张帆僵在原地,低头看看怀中因为图腾浮现而陷入更深昏迷的朱淋清,又看看地上那面映出诡异画面的青铜镜。
大脑,一片空白。那个婴儿……是什么?
时间,在这一刻被冻结。
院中的死寂,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窒息。张帆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怀里朱淋清的体温,是他唯一能感知的真实。
那个婴儿……
那张同时拥有他和朱淋清影子的脸……
大脑的空白,被这个无法理解的画面,撕开了一道狰狞的裂口。
他缓缓低下头,视线从陷入昏迷的朱淋清,落到脚下那面诡异的青铜镜上。镜中的画面没有消失,那个婴儿依旧在安睡,仿佛一个来自过去的预言,一个来自未来的诅咒。
嗡——
青铜镜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震颤。
镜中的画面,开始扭曲、流转。熟睡的婴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这方庭院的倒影。但那倒影却在移动,最终,定格在了院子西北角的墙根下。
那里,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张帆的心脏,猛地一跳。
柳青青临死前,为何要将这面镜子掷给他?她想让他看到的,绝不仅仅是那个婴儿。
抱着朱淋清,他一步步走向镜面倒影所指的位置。罗盘的消耗让他脚步虚浮,但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他。
他放下朱淋清,让她靠在墙边,然后徒手挖向那片松软的泥土。
泥土之下,触感冰冷而坚硬。
不是石头。
张帆拨开最后的浮土,一口不过三尺长的青铜棺,赫然出现在眼前。棺身遍布着与那面镜子背面相似的古老纹路,一股阴冷、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咔——
一声轻响,惊醒了昏迷中的朱淋清。
她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帆面前那口不祥的青铜棺。她后颈的图腾已经隐去,但那滚烫的触感还未完全消退。
“张帆……那是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张帆没有回答。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棺盖上,用力一推。
沉重的棺盖被推开,里面空空如也。
不,不是空的。
在棺材底部,有一个方形的凹槽。
咔哒——
就在张帆的指尖触碰到凹槽的瞬间,机括声响起,一个巴掌大的木匣,从凹槽中缓缓弹出。
木匣古朴,没有上锁。
张帆与朱淋清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凝重。他伸手拿起木匣,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两卷用细麻绳捆着的羊皮卷。
羊皮卷的颜色,是暗沉的褐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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