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陆昭，你真的以为，这一切是你能掌控的吗？”
那声音低沉而空灵，仿佛从裂缝中传来，又像扎根于我的意识深处。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诸葛亮站在营帐前，眉头紧锁。
“你听到了？”我问。
他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凝重：“不是幻觉。”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转身走向战马。大军已列阵待发，旌旗猎猎，杀气冲霄。昨夜的异象虽令人震惊，但此刻更需要的是稳定军心。
“出发！”我一声令下，三万昭武军如潮水般涌动，铁蹄踏地，尘土飞扬。
然而，刚行至半路，探子飞骑而来，神色惊慌。
“将军！陈虎将军与云泽先锋部队交战失利，敌军战术诡异，似有高人指点！”
我眉头一皱，心中警铃大作。云泽国不过是五国中最弱的一支，向来依附寒霜、赤焰行事，怎可能突然展现出如此战术素养？
“立刻传令——”我拨转马头，“全军转向东南，支援陈虎！”
队伍迅速调整方向，沿途士卒虽疲惫，却无人抱怨。昭武军的纪律早已深入骨髓。
抵达战场时，战斗已近尾声。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染黄沙。陈虎身披重甲，满身是血，正率残部死守一处高地。敌军虽已撤退，但其阵型之严密、调度之精准，远超寻常边陲国军队。
“他们……不像是临时组织的先锋。”陈虎喘着粗气，眼中带着愤怒与不甘，“他们的战术，像是……专门针对我们的‘三段击’。”
我心头一震。
“你是，有人把我们的战术泄露出去了？”
“不止。”他咬牙道，“他们还知道我们新式弩炮的射程和投石车的装填周期，提前设伏，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沉默片刻，缓缓拔出长剑，指向远方：“查，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插刀。”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
【史鉴值获取速度下降50%】
【历史镜像召唤冷却时间延长至12时】
【警告：过度干涉历史轨迹将引发连锁反应】
我瞳孔骤缩，心脏剧烈跳动。这是第一次，系统主动发出警告。
“不对劲。”我低声自语，“系统开始反噬了。”
回到主营后，我立刻召见徐逸。
他听完我的描述，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这不仅仅是系统的问题。”他缓缓道，“而是整个世界规则对你的干预产生了排斥。你改变的历史越多，它就越想把你拉回原本的轨道。”
“所以……我越强，敌人也越强？”我冷笑。
“不止敌人。”他目光锐利，“还有人心。”
果然，翌日清晨，军营中便流传起关于“邪术逆”的谣言。一些老将私底下议论纷纷，甚至有士兵在夜里梦见崩地裂、鬼神现世。
我当机立断，在校场召集所有将领，亲自斩杀了两名散布谣言的副将，并下令严查余党。
“我靠的是谋略、是将士、是手中的剑！”我站在高台上怒吼，“不是什么邪术！谁再敢乱我军心，这就是下场！”
震慑之下，军营恢复平静，但我清楚，这只是表面的风平浪静。
夜晚，我独自坐在营帐中，盯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寒霜、赤焰已在边境集结兵力；朝堂权臣蠢蠢欲动，甚至传出要联合五国组成“讨逆联盟”。
而我，却失去了最强的底牌。
史鉴值获取缓慢，系统功能受限，甚至连召唤李靖都失败了一次。若非白起与诸葛亮尚存些许投影之力，恐怕连最基本的战术分析都要受影响。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如果有一，我无法再依赖系统……”我喃喃自语，“我是否还能打赢这场仗？”
答案未知。
但我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传令下去——”我猛然起身，眼中燃烧着未曾熄灭的战意，“明日辰时整军出发，直逼云泽腹地！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玄启昭武军，靠的从来不是什么神秘力量，而是铁与血铸成的胜利！”
话音未落，空再次震动。
一道新的裂缝出现在东方际，比之前更深，更长。
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降临。
“陆昭。”诸葛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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