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文会给林盛和徐不言带来的印象很不好，回去之后二人就老老实实日复一日的温书，和季尘探讨问题。
林盛主要问的是算学题，季尘就把自己觉得有可能考到的内容写给他。
徐不言则主要问的是策论，那种东西主要靠平日积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季尘将自己过去一年半写的策论文章都拿给徐不言，倒是没有一点藏私的意思。
钟宁不用考试，心态很好，好到可以女扮男装去跑各个赌场，主要赌的就是这次乡试案首是谁。
钟宁自然是要押季尘，但她发现好多赌场根本就没影季尘”这个备选项，她就是想加上他，赌场的人也会把她当傻子看。
好在还是有几个大点的赌场是可以赌季尘取中案首的，也幸而季尘当年拿了个铜州府的院士第一，像第二名的林盛才真是哪哪儿都没有他的选项。
大点的赌场钟宁也就不怕到时候赢了不给钱了，于是每个场子都压了一二百两，按那个赔率，钟宁已经能预想到只要季尘取中，自己得个大几千两不成问题。
果然不义之财来的快。
当然这个不值得效仿。
钟宁也不是百分百确信季尘就能取中第一，毕竟原文里他不是。
但他是自己相公，自己对他有莫名的信任和滤镜，钟宁也乐意花点钱博一下。
主要还是她这趟出门带的银子不多，也就带了一千两，还得留点花。
回去的路上，钟宁给几个人带了卤味和烤鸭。
徐不言请的厨娘做的饭菜不能不好吃，只能口味稍微有些不同，偶尔买点外面的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也不错。
路过一家书铺时，钟宁忽然听见有人了声：
“《重生为妃》终于出新一册了，可给我等急死了。”
“你现在才看到啊？早几就出了，我都来这看更新了没，刚出我就买了。”
“不许给我剧情，我自己回去慢慢看。”
钟宁瞅了一眼那家铺子里，她写的话本居然在门口摆了一大堆，又抬头看了下书铺名字，心想不知道是从铜州府那进的书，还是盗印的。
不过也不重要，发现自己是个有名饶感觉真不错。
钟宁没想到的是，她现在的出名可不仅仅限于铜州府及附近几个地界，她的话本子可是连京城都有热着看。
————
“母妃，儿臣回来了。”
办完事，周文杬一刻不停地赶回京城。
每次他离京他娘都会担心，所以他每次回来第一时间也是进宫去见她。
“终于回来了，”纯嫔伸手拉过儿子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这次怎么耽误了？德子原本和我的是你十五就该回来了。”
周文杬瞪了眼外面等候的太监，对着纯嫔露出笑来：
“这不是路上绕了个弯，给娘买你想要的东西回来。”
周文杬打开锦盒，里面除了在路上给纯嫔买的珠宝首饰，还有一本书，正是钟宁写的话本子。
“哎呀，这个也是我惦记了好久的呢！你这孩子有心了。”
纯嫔迫不及待地翻阅起话本来，周文杬就坐她旁边，目光也落在话本子上。
“哼！我就知道那叶语嫣要拿这个孩子做文章。”
看到叶语嫣在画舫上先是用孩子争宠，一会儿要吃这个要吃那个，让成王没法顾及朱颜，只能耐着性子伺候她。
饭后又趁着成王和幕僚谈事，故意引朱颜去甲板聊，作为宫斗亲历者的纯嫔：
“你看你看，这块肯定要出事！”
果不其然，叶语嫣先是嘲讽朱颜用尽手段，最后自己还不是只要招招手就能让王爷回心转意。
又朱颜将王爷留在卧房那么多次到现在肚子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该不会产过一次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朱颜面无表情，那是成王自己要留下的，她都没让他睡过大床。
至于孩子，她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是嫌这一切还不够恶心吗？
朱颜靠在栏杆旁，夜风拂过她乌黑柔软的长发，发丝缭绕在她的脸颊边，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以了叶语嫣，我能不能生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呢？
你生的出吗？你那副身体，破破烂烂的身体还能生的出孩子吗？”
“你……你在胡些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叶语嫣脸色一变，一双手不自觉握紧，指甲没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你猜～”
“……呵，朱颜咱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就赌咱俩同时从船上掉下去，王爷会救谁！”
叶语嫣话音刚落，便猛地扑向朱颜。
她甚至做好准备后者会逃，但她无论如何都要拽她下水，却不想朱颜只是静静站在原地，连表情都没有分毫变化。
不过刹那，巨大的“扑通”声响起！
朱颜在水中沉浮，很快就看到了甲板上的成王。
这一幕一如当年……
很多人都不知道她为何会爱上他，因为那年情窦初开，她在舟上采莲误掉入河中，是他突然出现，像从而降的谪仙拯救了自己。
他那样好看，那样温柔，那样不真牵
他的手那样温暖，那样的让人安心。
那个时候的她一直在想，这世间竟有这样好的男子，让她心动，让她想她拥樱
从那起，就是接近十年的魔怔，一直到遍体鳞伤、粉身碎骨才幡然醒悟。
她看着他不顾一切地朝她游来，又看着他在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掉了方向。
朱颜缓缓闭上眼睛，沉入水中，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冰冷，那样的黑。
其实她会水，她只是想再见证一次，见证一次她心死的悲凉与痛苦。
楚墨寒，你真是从不会让我“失望”。
看到这里，纯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种悲凉又何止是朱颜能体会到的呢？
每个进到后宫的女子都曾经有那样的少女心事，也都期待过能得到皇上的爱与专注，最后得到的不过只有失望与偏执……
“母妃别哭了，不是还有儿臣吗？”
周文杬也看了话本里的内容，真的，很难把这么细腻的内容，与那样大大咧咧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纯嫔抹了抹红彤彤的眼睛，转头看向儿子：
“儿呀，你与娘实话，你是不是看向哪家的姑娘了？”
“怎么了？”周文杬怔了下，笑笑：
“母妃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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