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角巷古堡酒店外的机械钟刚敲响般，选美组委会的全息公告突然在广场炸开。蓝紫色光雾中浮现出烫金大字：“第 72 届环球选美大赛即日起禁止参赛佳丽佩戴任何含高科技成分的饰品，包括但不限于项链、手链、智能首饰。违规者当场取消资格。” 公告声混着晨间的海鸥鸣叫，惊飞了停在哥特式尖顶上的鸽群。
程起正在后台给电吉他调音，琴弦突然崩断。他望着化妆间外排起的长队 —— 黑衣安保人员手持金属探测器，正在对 120 名佳丽进行贴身检查。霍克集团的工程师们躲在角落交头接耳，几个试图将灵念芯片缝进比基尼衬里的助理被当场抓获，探测器的蜂鸣声响个不停。
预选赛的泳装环节在古堡露泳池举校当第一组佳丽踩着玻璃栈道走上 t 台时，程起终于在人群中发现了苏敏。她被误认作参赛者后，此刻正穿着水墨纹改良比基尼 —— 藏青色衣料在胸口晕染出淡金牡丹，腰间薄纱如流水般垂落，颈间空荡荡的，唯有龙形玉佩的红绳还缠在腕上。东方女性特有的柔美腰臀曲线在阳光下舒展，锁骨下方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与记忆中幻饰阁初见时的模样重叠。
意大利姐的鎏金比基尼缀满碎钻，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古罗马斗兽场的光影；尼日利亚姐的连体泳衣由再生钻石粉末编织，每走一步都像踩着星河；日本选手的和式泳装绣着会随体温变色的灵念矿石纹样，淡粉樱花在雪肌上次第绽放。当巴西姐穿着缀满热带雨林羽毛的比基尼出场时，看台上爆发的欢呼声几乎掀飞穹顶的全息星云。
程起攥紧了手中的工作证 —— 那是他花高价从灯光师 mIcKY 那里买来的 “舞台督导” 证件。他故意撞翻道具箱，在弯腰捡散落的亮片时凑近苏敏的脚踝，低声道：“法国佳丽玛蒂尔达失联前，有人看见她进了霍克赌场的后巷。” 他的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红绳，那里还留着三前帮她拆解追踪手链时的淤青。
苏敏的睫毛轻轻颤动。她想起昨夜在古堡后巷捡到的碎纸片，上面用古埃及象形文字写着 “镜湖溶洞的祭品”—— 正是父母失踪前最后研究的课题。此刻她站在 t 台上，脚底的玻璃栈道映出泳池底部的古老图腾，那些曾在 “幻饰阁” 手链内侧见过的符号，正随着水波光影在佳丽们的皮肤上流转。
霍克坐在监控室里，指节捏得发白。当镜头扫过苏敏腕间的红绳时，他突然将手中的仿冒时光之戒砸向屏幕：“蠢货！她的玉佩呢？” 薇薇安站在一旁，手中的丝绒盒里躺着升级版的 “傀儡手链”，黑桃蛇图腾在幽暗中泛着血光。“林羽的表演环节安排在中场，” 她的声音像冰锥划过玻璃，“这次的芯片直接植入耳蜗，没人能发现。”
泳池边，程起注意到舞台四角的地灯正在以极细微的频率闪烁。他佯装调试追光灯，实则用父亲送的古董怀表 —— 表盖内侧刻着完整的灵念圣物图 —— 对准光源。怀表链突然发烫，表盘上的星轨与地灯的闪烁频率完全重合。这是霍磕新手段：用环境光的色频干扰佳丽的杏仁核，制造焦虑或亢奋情绪。
当苏敏走到 t 台中央时，脚底的玻璃栈道突然浮现出血色纹路。那是她在父母日记里见过的 “灵念矿石激活图谱”，此刻正沿着她的脚踝向上攀爬。她强迫自己凝视观众席第三排 —— 程起正举着假的场记板，亚麻色头发在灯光下像镀了层金铂，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与她玉佩齿轮纹路相同的纹身。
“下一位，中国选手苏敏。” 主持饶声音响起时，泳池水面突然翻涌。苏敏看见水中倒影里，自己的腰间多出一条黑桃蛇形状的光带 —— 那是霍克试图用环境灵念场制造的幻觉。她深吸一口气，想起父亲教过的古埃及 “心灵审疟 呼吸法，舌尖抵住上颚发出特定频率的震动，光带应声碎裂。
后台，林羽正在化妆间发抖。薇薇安将 “傀儡手链” 套上她的手腕，金属扣环扣紧的瞬间，她的瞳孔闪过数据流。“记住，” 薇薇安低声道，“等下你要在泳装环节结束时上台献唱《星芒》，唱到副歌时 ——” 她指尖按在林羽后颈的芯片，“—— 就苏敏是破坏选美的奸细。”
程起在侧幕条后看见这一幕。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质拨片，那是苏敏送他的生日礼物，背面刻着极的 “程” 字。当林羽走上舞台时，他注意到她腕间的手链在灯光下泛着异样的紫光 —— 与三前在霍克实验室看见的 “情绪操控芯片” 完全一致。
泳装环节进行到一半时，意外发生了。美国姐突然捂住胸口，在 t 台上摇晃着跌倒 —— 她的泳衣内衬被缝入了微型灵念晶体，虽然过了安检，却在接触泳池水后激活。程起冲上台时，看见她颈间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正是灵念矿石过度侵蚀的症状。
“别怕，看着我的眼睛。” 程起摘下自己的机械腕表，表盖内侧的时光之戒真品发出微光。他想起父亲昏迷前的叮嘱：“灵念的本质是镜像，你看见什么，便会成为什么。” 美国姐望着他眼中倒映的星光，皮肤上的纹路渐渐褪去。
苏敏趁机凑近泳池边缘，指尖划过水面。记忆突然如潮水涌来：三年前父母视频时，母亲的手腕上戴着同款红绳，背景音里混着机械齿轮的转动声。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泳装腰带，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个暗扣 —— 拉开后，竟露出半张浸满血渍的地图，正是指向遗忘废墟的路径。
霍克在监控室里狂笑。他转动着真正的时光之戒 —— 那是从程起父亲手中夺走的圣物 —— 镜中的倒影里，苏敏腰间的地图正在发光。“原来龙形玉佩的钥匙，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准备启动 b 计划，让林羽现在就上台。”
林羽的歌声准时响起，却在副歌部分突然走调。“苏敏！” 她抓着话筒尖叫，“她的父母根本不是失踪，是在遗忘废墟 ——” 话未完，程起的拨片突然划破空气，精准击中她腕间的手链。金属碎裂声中，林羽猛然惊醒，望着台下震惊的观众，眼泪夺眶而出。
苏敏趁机捡起手链碎片，发现内侧刻着父母的名字缩写。她突然想起，父亲书房的地图上，遗忘废墟的坐标旁也有相同的刻痕。程起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西装袖口还沾着美国姐的灵念晶体碎屑，却笑着将她的红绳腕饰往上推了推，遮住即将浮现的齿轮印记。
预选赛在混乱中结束。当苏敏回到更衣室时，发现储物柜里多了封信：“明晚十点，镜湖溶洞。带着你的红绳。” 字迹是母亲的笔迹，却在末尾多了个黑桃蛇的涂鸦。她攥紧信纸，听见远处传来程起调试电吉他的声音，旋律正是《星芒》的变奏曲 —— 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锈铁广场相遇时，他为她改编的调子。
泳池边，程起望着水面倒映的星轨。怀表链上的时光之戒突然发热，表盘内侧浮现出新的星图 —— 指向的正是镜湖溶洞的方位。他想起苏敏在 t 台上的模样，水墨纹泳装在阳光下像流动的诗篇，而她眼中倒映的，是比任何灵念珠宝都要璀璨的光芒。
霍磕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手中把玩着真正的时光之戒。“程家的崽子，” 他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你以为不用珠宝，就能对抗我的灵念场？” 他抬手，走廊尽头的壁灯突然全部爆裂，黑暗中，唯有苏敏腕间的红绳还在散发微光 —— 那是龙形玉佩留下的最后守护。
夜风掀起古堡的窗帘，将泳池水面的波光投在程起脸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半张地图，那是从美国姐泳衣里找到的 —— 与苏敏腰间的残片恰好吻合。远处传来林羽的啜泣，陆沉的安慰声混着电子琴的轻响，在对角巷的夜空中编织成网。而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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