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午，何雨柱正坐在主任办公室里，低头整理着下午开会要用的材料。
这间办公室，是原来刘大为用的，宽敞明亮，窗子擦得透亮，阳光一照，屋里头亮堂得很。
何雨柱接手之后，倒也没大动干戈，桌椅板凳儿原封不动地留着，只是把刘大为的私人物件收拾打包了，另找霖方搁着，又把所有锁换了一遍，图个心里踏实。
正在他埋头忙活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头也没抬，随口道：“请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来的，是于莉。
自打她干上了食堂会计，手脚麻利得很，不到一个礼拜，账目就摸了个门儿清，几笔几划都理得井井有条，这也让何雨柱省了不少心。
于莉脚步轻快地走到他桌前，把一叠账目资料递过来，笑着道：“何主任，您看看这些，要是没问题的话，麻烦签个字。”
何雨柱放下笔，接过账本，仔细翻了翻。
账目清清爽爽，没有半点问题，他便拿起笔，刷刷几下签了字。
本以为于莉拿着签好的账就走了，谁知她却不紧不慢地在对面椅子上坐了下来，还特意瞟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何主任，昨你送我妹妹回家，没出什么事儿吧？”
何雨柱一愣，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暗自嘀咕，这话问得……
但面上还是一派坦然，笑着道：“能出啥事儿啊？一路上就聊了几句家常，到你妹妹家门口我就掉头回来了，连门儿都没进。”
于莉听了，轻轻抿嘴一笑，眼睛里透着点打趣的意味。
“那可奇了怪了。”她眨了眨眼，笑着道，“我今儿上午看我妹妹干活儿，心不在焉的，一会儿傻乐，一会儿发呆，跟平常可不一样。”
何雨柱一摊手，满脸无辜：“这我可管不了啊，你得回去自己问她去。”
于莉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收起账本，扭头出了门。
这下班后，何雨柱骑着自行车，直奔副食品店。
副食品紧张得很，没票连门儿都别想进。他兜里揣着这两从系统“票据鸡”下的副食品票，底气十足。
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一只肥嘟嘟的大公鸡，又挑了几样新鲜蔬菜。猪肉和牛肉就没买了——系统空间里囤着一堆，搁着还正好。
东西买齐了，他拎着满满两兜子菜，踩着自行车，急匆匆往四合院赶。
昨晚上答应了何雨水，今得兑现诺言，好好给妹妹做顿饭。
回到家，何雨水一看哥哥买了这么一大堆好东西，眼睛都笑弯了，高忻直蹦跶。
何雨柱也不耽误，撸起袖子麻利地杀鸡、宰鱼，干得一气呵成——
毕竟是专业厨子出身，这点活儿对他来，菜一碟。
不到七点，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菜就端了出来。
有红烧鲤鱼、黄焖鸡块、炖牛肉、回锅肉，还炒了两盘翠绿的时蔬。
何雨柱又从柜子底下摸出一瓶黄酒——这是前阵子大领导给的，他平时舍不得喝。
把门一关，兄妹俩就在屋里开吃了。
这样的饭菜，在这个年代，几乎可以算得上满汉全席了。
一口鱼肉、一口鸡块，喝着温热的黄酒，屋子里洋溢着久违的温暖。
何雨水吃着吃着，忽然眼眶有些发热。
她看着何雨柱，心疼地道：“哥，你现在是当了领导了，可也得省着点儿花。早点儿给我娶个嫂子回来啊！
下午我还听秦姐呢，她想给你介绍个对象，是她堂妹，好像叫秦京茹？听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人也长得漂亮，就可惜是个农村户口。”
何雨柱正拿筷子给她夹菜，闻言抬起头，笑着：
“昨哥怎么跟你的？让你少跟秦淮茹打交道，这女人心眼太多，不是省油的灯，心被她绕进去。
行了，咱们今儿不她，吃饭吃饭。”
着，他夹了块鸡肉到何雨水碗里。
随后脸色一正，对系统道：发动——“侦听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外头没人偷听，这才压低声音道：
“雨水，哥今有件事要跟你，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何雨水一听哥哥得郑重，也放下了筷子，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何雨柱沉吟了一下，终于开口：“妹妹，前两我收到一封信……信上，你，其实是一大爷易中海的亲生女儿。”
“啪——”
何雨水手里的酒杯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愣在那儿，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半晌才回过神来，哆嗦着问：“哥……这不会是有人开玩笑吧？我怎么可能是易大爷的女儿？”
何雨柱看着她，叹了口气道：
“雨水，咱妈怀你的时候，我已经五岁了，能记事儿了。
咱妈确实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没错，但现在想想，当年生你的时候，我被送到亲戚家住了好几的。
等我回到家，你已经出生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几，一大妈也一直躲在屋里不出门，院子里的人都传，她身子骨不舒服。
有一次我偷跑到后院，看见一大妈头上裹着白毛巾，一副刚生了病的样子。”
何雨柱到这儿，轻轻地握了握何雨水的手，语气低沉：
“但寄来的那封信上，当年一大爷和一大妈是为了躲避仇家，不得已才把你托付给咱爸咱妈抚养的。
他们俩，是怕仇家找上门来伤了你，所以才这样做的”
其实哪有什么信？分明是何雨柱用侦听术意外侦听到了一大爷两口子的谈话，但他又不能对何雨水明，只能是收到一封信。
屋子里一片沉默。
只有黄酒的醇香和桌上的菜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
何雨水呆呆地看着何雨柱，半没出一句话，泪水已经悄悄滑落下来。
何雨柱连忙伸手拍了拍何雨水的肩膀，语气柔和下来：“行了，妹妹，先别哭。咱们现在手里就一封信，又没有确凿的证据，光凭这么几句话，也不能就认定是真的，对不对？”
他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道：
“哥琢磨着啊，这事儿不能瞎猜。得找一大爷一大妈当面问清楚，看看他们怎么。
咱们得听听他们的解释，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雨柱看着妹妹眼圈红红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酸。
何雨水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何雨柱，咬了咬嘴唇，声音发颤：“哥……要是信上的是真的……那咱们，以后还算是一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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