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般四十的时候，程可到了学校东门口，本以为自己来得够早了，结果一打眼看见一辆通体黑色的轿车停在外边，心里猜测该会不会就是蓝褚佑。
走近一看，车窗恰好降下来，蓝褚佑双手扶着方向盘，袖子撸到手肘处，露出精壮的臂，线条流畅优美。转头略微扬起下巴，那一双略显冷淡的双眸扫了她一眼。
程可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交叉起双手，今她没有再穿休闲的衣服，而是特意穿了一件淡蓝色牛仔裙，平常扎着的头发也散了下来，随意地披在肩上。
整个裙还算端庄。
“我这样穿还行吧？”毕竟要演人家女朋友，总要问下人家的看法。她偏头摸了摸耳垂，等着蓝褚佑的回答。
蓝褚佑盯她一秒，没有评价而是简要地：“上车。”
程可无语凝噎，但是脑海中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面蓝褚佑给她买的运动服，她突然又释怀了，再怎么着自己这身总比运动服好吧。
可能、大概、也许，蓝褚佑就是不怎么在意女伴的穿着打扮吧。
停下胡思乱想，她果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
一路上蓝褚佑都没一句话，程可想还是得她这个打工仔来打破沉静。
“老板，我们这么早要去哪儿啊？”
又听到这个称呼，蓝褚佑的脸僵硬了一瞬，回道：“市中心大楼。”
了跟没一样。
程可勉强维持住微笑，“额，那个、我们去市中心大楼干嘛啊？”
“去给你换身衣服。”蓝褚佑淡淡地。
程可眼前一晕。好嘛，早知道早上不花那么长时间挑衣服搞发型了。
她一大早起来把自己的衣服都翻遍了，才找到几件能穿出门见蓝褚佑的。她很少花钱买新衣服，以前基本上都是姑给她挑的，程可也不挑，衣服嘛，能穿就行，她也用不着去什么大场合，也就无所谓了。
没想到阮月琳在旁边多看了几眼，就什么她的衣服款式俗气老套过时，虽然知道她的是实话，但程可听着还是不高兴。也懒得再纠结，选中一套牛仔裙就出门了。
“哈哈，我这身衣服不好看吗？”程可尴尬一笑，开玩笑地问旁边的蓝褚佑。
蓝褚佑明显顿了一下，他握着方向盘眼神都没有转一下，咳了一声：“你穿很好看。”
“嗯？”听到出乎意料的回答，程可呆了一瞬，她以为蓝褚佑会像阮月琳那样刻薄地不好看，没想到他居然会夸她。
“呵呵，没必要这么客套，不是都要去换了吗？”似乎应该就此打住这个问题，但程可没忍住心里的别扭。
“不是，”蓝褚佑矢口否认，依旧看着前方，：“衣服设计一般，但穿在你身上很好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跟我今的着装不太搭。”他今穿的是卡其色衬衫黑色长裤。
“噢噢噢这样啊。”不管蓝褚佑得几分真几分假，被人这样夸奖，程可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起一个弧度，热意攀上脸颊，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对话结束时，蓝褚佑的耳后红了一寸皮肤。
·
到了目的地，蓝褚佑停好车，二人下车。到门口有人引导他们到巨型商场的十七楼。
出电梯才见这地方宽阔亮堂，人很少，不知道是不是会员制的。被引到一处地方，蓝褚佑让职员给程可挑衣服鞋子。
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衣服，程可求救一般看向已经坐着喝茶的蓝褚佑。
蓝褚佑看她一眼，悠悠然招手让人过去，随便看了几眼就挑出几件衣服丢给程可试。
第一件是一件灰色翻领短袖连衣裙，领口处有些别出心裁的设计，整体款式简单大方。程可拿到手的时候料子摸着也非常舒服，试衣服的时候看了一眼价格感觉自己要当场昏过去，生怕自己不心弄破了，一半纠结一半紧张地穿好了裙子。
穿出去，蓝褚佑远远看了一眼就直接pass。
程可纠结地看他一眼。
蓝褚佑见她没有去换衣服的意思，起身走过来问：“你喜欢这件？”
程可犹犹豫豫瞅了一眼周围，靠近他几分，以手遮挡嘴巴凑到蓝褚佑耳边，悄声出自己想再三确认的问题：“老板，这衣服不会要我付钱吧？”
蓝褚佑太高，她完眼睛滴溜一转抬头直愣愣地瞅着蓝褚佑答复，眼里还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少女身上的清香钻进鼻腔，话时热气冲上自己敏感的左耳，燎起一阵热意，这个视角，蓝褚佑可以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有点近了。
程可忽闪忽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似乎还在等他的回答。
蓝褚佑的喉结微动，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才回神想起刚刚她问的问题。
“当然。”他，声音带着点沙哑。
程可的眼睛“欻”地一下亮了，苍大地！蓝褚佑真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老板，不仅十分大方，而且体贴下属。
她美滋滋地回到试衣间试下一件衣服，是一件粉色长裙，这件就比上一件更适合，丝质材质很有垂感，款式简约而不张扬，V型领口，镶有白色珍珠纽扣。有收腰设计，贴合轮廓凸显身材。
这次一出来程可就注意到蓝褚佑的眼神都和刚刚不一样，他看了一会儿，让程可转个圈又看几眼。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嗯……”程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哪儿都好，就是自己像被裙子束缚住了，她纠结地开口：“我有点儿不习惯，感觉哪里不太对。”
“那下一件吧。”蓝褚佑很果断。
“啊？可是这件挺好看的啊。”程可对着镜子又转了一圈，有点儿舍不得。
“你要穿一，舒适度优先。不过，”他看着镜子里程可脸上的浅笑，声音不自觉放轻：“这件你也留着吧，下次穿。”
“这、这不太好吧？”程可正陷入纠结，蓝褚佑已经转头吩咐包装好并拿了下一件衣服给她试穿。
啊？这、这、这。瞅着蓝褚佑不甚在意的淡淡神情，程可暗自惊讶他的执行力。
再看一眼镜子里穿着粉色长裙的自己，她浅浅一笑，既然还有下次，那她就不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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