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岛的溶洞里,守灯人们围坐在七盏神灯旁,气氛凝重。陈文灏铺开灯湾的地图,指尖划过黑雾笼罩的海域:“黑袍人用海底黑灯阵制造浓雾,阵眼藏在海沟深处,寻常船只靠近就会被灯煞拖入海底。”
韦宝突然拍着大腿站起来,樱核珠在掌心转得飞快:“我想到个法子!当年在扬州看杂耍,有个老头能用风火轮似的玩意儿在水上漂,咱们能不能给船装上‘灯轮’,借神灯的光冲进去?”
“灯轮?”陈文瀚眼睛一亮,抽出短刀在地上画草图,“用铜片做轮子,轮缘嵌上神灯碎片,再用樱籽油做燃料,转动时灯焰能烧出风火,不定真能破雾!”
李华元翻着百草灯谱,指着其中一页:“护灯草的汁液混着灯油,能让火焰带药性,烧黑雾时效果更好。”他从药箱里取出陶罐,“我这就提炼汁液,你们赶紧造船!”
接下来的三日,守灯人们分工协作。陈文灏与陈文瀚带着工匠们打造铜轮,轮辐上刻满灯纹,每个榫卯处都嵌着神灯的碎琉璃;苏樱将护灯草汁液与樱籽油按比例调配,油液在灯焰下泛着碧色的光;韦宝则教地会的兄弟练习“灯轮驱动术”,用特制的摇杆控制轮速,确保船既能在雾中穿梭,又不会被灯煞察觉。
出发前夜,艾莉丝的水晶球突然亮起,映出灯湾的最新景象:黑袍人在灯塔周围布下了“锁灯阵”,七根黑幡将灯塔的光牢牢锁住,李华元的医灯光芒已变得十分微弱。“老先生快撑不住了!”她急声道,“必须在明日黎明前破阵,否则灯塔的光一灭,黑雾会彻底吞噬灯湾!”
黎明前的海面最是黑暗,三艘装着灯轮的快船悄悄驶出南溟岛。船身蒙着浸过药油的黑布,只有轮缘的灯纹在转动时才会亮起微光。靠近黑雾区时,陈文灏点燃灯轮的引信,护灯草油遇火立刻燃起碧绿色的火焰,火焰随着轮子转动,在船尾拖出长长的光带,像三道风火轮劈开黑雾。
“加速!”陈文瀚大喊,摇杆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灯轮的转速达到极致,碧焰竟在船周围形成晾光盾,黑雾一靠近就被烧成青烟。守灯人们趁机点燃随身携带的清雾灯,光盾外又多了层药香屏障,灯煞的嘶吼声渐渐变得遥远。
快到灯湾时,海底突然伸出无数黑雾凝成的触手,抓向船底。“是海底黑灯阵!”苏樱的琉璃灯腾空而起,银焰化作张网,将触手一一斩断,“阵眼就在左前方的漩涡里!”
韦宝驾驶的快船率先冲向漩涡,他将樱核珠嵌进灯轮的轴心,珠上的龙鳞纹路突然亮起,与轮缘的灯纹共鸣,碧焰瞬间暴涨,将整艘船裹成个巨大的火球,直直冲进漩为—漩涡中心的黑灯阵眼被火球击中,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海底的黑雾顿时溃散大半。
灯塔周围的锁灯阵失去了黑雾支援,黑幡的光芒明显减弱。陈文灏趁机指挥快船靠近灯塔,苏樱的银焰与李华元的医灯碧焰在空中交汇,形成道光桥。“老先生!”她大喊,光桥的另一端搭在灯塔窗口,李华元的身影踉跄着出现在窗口,手中仍紧握着医灯。
“来得正好!”李华元将医灯抛向陈文灏,“黑幡的灯芯是用被污染的樱籽做的,用纯净的神灯油能烧掉它!”陈文灏接住医灯,立刻将神灯油注入灯盏,再将灯抛回给李华元——医灯的碧焰裹着神灯油,被李华元精准地掷向黑幡,黑幡遇火立刻燃起绿焰,七根黑幡在片刻间化为灰烬。
锁灯阵一破,灯塔的金焰重新冲而起,驱散了残余的黑雾。黑袍人见势不妙,驾着船想逃,却被赶来的南溟岛援军拦住。这些援军的船上也装着简易的灯轮,虽没有神灯加持,却也足够缠住黑袍人,让他们无处遁形。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灯湾时,战斗已经结束。李华元被扶下灯塔,虽然面色苍白,眼神却十分明亮:“这灯轮真是好东西,既像守灯饶勇气,又像灯魂的韧性,能在黑暗里转出光来。”
陈文灏望着仍在转动的灯轮,碧焰在晨光中渐渐平息。他突然明白,所谓“无敌风火轮”,无敌的从来不是轮子本身,是守灯人在绝境中想出的办法,是众人齐心协力的信念。就像这灯轮的光,单独一盏或许微弱,但无数盏聚在一起,就能劈开最浓的黑雾。
灯湾的樱树在阳光下抖落残叶,露出新抽的嫩芽。守灯人们围着灯轮欢呼,笑声与灯塔的钟声交织在一起,在海面上回荡。他们知道,只要心中的光不灭,再强的敌人、再浓的黑暗,都挡不住他们回家的路。而那些转动的灯轮,会像个温暖的符号,永远刻在灯湾的故事里,诉着绝境中的智慧与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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