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叔，你的难处我都明白，确实是这么回事，大队欠了公社一万多斤粮食，不但挺不直腰杆，话也没有底气。”
王川附和道。
“秋围猎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张大叔，我这边也有个事想让您帮着协调协调。”
王川缓缓讲了个人养马的问题。
片刻后，张铁山认可王川的办法。
等到两匹马抵达张家屯，张铁山会将马匹记在大队集体牲口的花名册上。
明面上，属于大队的集体财产，实际由二赖子两口子负责饲养，使用。
上面派人下来检查，再将两匹马送到大队集体牲口棚，应对上面的调查。
次日上午九点，王川骑着自行车出发。
后面坐着苗晓红。
抵达卫生院已经是一个时后的事情。
王川与苗红分头行动，苗晓红进病房探望谢莹，代表前进三队向她道歉。
王川去向护士打听，谢莹昨的情况。
“王川同志，这位患者到底是什么来路？我咋感觉有点不像正常人呢。”
卫生院一楼，王川从护士口中得知，谢莹仅喝了一瓶橘子汁，吃了王川为她泡的麦乳精。
王川走后，谢莹再没有吃东西。
大量高档营养品放在身边，谢莹愣是一点儿都没有动。
双目无神看着花板。
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
担心谢莹寻短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女护士每隔一两个时，就会趴在门缝观察里边的情况。
从始至终，谢莹一直是同一个动作。
女护士在卫生院工作快五年，接待过大量患者。
从谢莹的反应来看，肯定受了不委屈，而且求生欲望并不强烈。
“护士同志，不瞒你，我对她的了解不比你多。”
王川道：“劳烦你尽职尽责地盯着她，这才没让谢莹干出傻事。”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用谢我。”
女护士苦笑打趣道：“反倒是你，我在卫生院当了多年的护士，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热心肠的人，能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照姑这么周到，公社要是不给你评个学雷锋标兵，这可真叫没理了。”
“姓王的，你特么真有种！！！打了我儿子，装得跟没事人似的。”
突然，谩骂声从外边传了进来。
紧接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地走进卫生院。
女护士大声道：“这里是卫生院，闲杂热不得喧哗，你们想干什么？”
“滚一边去！”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赫然是黄老二的亲爹黄秃子。
只见黄秃子用充满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王川。
身后两个年轻人，分别是他的两个儿子。
黄老二胳膊打着绷带，脸上贴着膏药，模样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黄秃子的大儿子黄大春手中拎着一根棒子，指着王川谩骂道：“姓王的，底下那么多人，怎么就你愿意多管闲事儿，谢莹是不是被你给拐到这里了？赶紧把人交出来。”
“要不然，我们就打死你。”
“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也敢威胁我。”
王川冷笑道：“黄秃子，趁着我没发火，让你身后的牛鬼蛇神统统滚蛋。”
“王川，你子打了我儿子，抢了我家的儿媳妇，现在还在这里耀武扬威，让我们滚？姓王的，你是不是觉得奋斗公社是你们王家开的买卖。”
黄秃子不但没被王川的气势震慑，反倒是继续辱骂王川。
咬牙切齿地质问王川凭啥管闲事。
买卖女人这种事情，又不是黄家起的头。
要么交人，要么和黄秃子去公社大院评理。
王川走到黄秃子面前，居高临下地嘲讽道：“黄秃子，你不我都忘了这事了，咱们一起去公社评理，看看冯主任怎么断这件事情，拐卖妇女，在人家不同意的情况下逼婚，殴打这么被拐妇女给你儿子当儿媳妇，你还有理了！”
“老子看到冯主任，把这些事情出来，我看你怎么过这一关。”
王川针锋相对，挡在黄家一伙人面前。
“你少给老子泼脏水，谢莹是老子真金白银买来的媳妇，不偷不抢，有什么见不得光。”
黄图子将法盲二字，体现得彻彻底底。
认为黄老二和谢莹的婚姻，同样受到保护。
王川带走谢莹，他才是人贩子。
奋斗公社下面有十二个生产大队。
人口差不多三万。
卖媳妇这种事情，又不是黄家一家干过。
没有一百家有八十家。
如果这么做不合规矩，公社为什么不进行处理。
有人卖，自然就有人买。
相比于其他人。
黄秃子一家绝对够讲究。
别人买媳妇，能给个三十，五十都算是高价。
有的时候，几斤白面就能换个模样端正的女人。
黄秃子拿出一百元巨款，放在当地绝对找不到第二个。
“你们真无耻！”
女护士恍然大悟。
难怪谢莹求生欲望不强，原来被人贩子拐到这里的妇女。
更想不到。
黄家一群人不但不知收敛，反而闹到的卫生院。
“丫头片子，这里没你的事儿，再敢多嘴，别我收拾你。”
黄秃子毕竟当了几十年的赶山人，身上多少有些匪气。
一个猎人半个匪。
单单是一个眼神，就吓得护士浑身发抖。
王川用力地推了一把黄秃子，警告道：“姓黄的，我最后一遍，让你的人从这滚出去，要么，我去公社把冯主任请过来，让冯主任瞧瞧你们黄家有多威风，拉帮结伙的跑到卫生院闹事，不把公家的地方放在眼里，你们是不是还要大闹公社？”
硬邦邦的话，怼得黄秃子想要反驳，又担心被王川继续抓住话柄。
他倒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法盲。
多少知道一些买卖人口是犯法的事情。
不过法不责众，全公社那么多人干这种事情，公社就算要处理，也不可能全都抓起来。
一旦被王川扣上冲击卫生院的大帽子。
性质完全变了。
卫生院是公家地方，里边的医生和护士赌即使不是铁饭碗，吃的也是公家饭。
跑到卫生院闹事大吵大闹，确实不像样子。
黄秃子指向卫生院大门口，叫嚣道：“姓王的，你敢不敢和我们出去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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