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堡主，在下告辞了。”
“林镖头慢走。”
一番寒暄，告别了林震南之后，林南头疼的回到家里，面对让他十分头疼的女儿。
“你到底想要闹到什么时候？”
“不是我闹，我又不喜欢他，我干嘛要嫁？”
“晋元哪里不好了？
论文，他有状元之才。
论武，擂台之上你全力施展，也没打过他。”
听林南提起这事儿，林月如更气急了。
“怎么？
难不成只允许你胜过别人，不允许别人胜过你？”
看着林月如那越发生气的样子，林南更是言语刺激道。
他非得好好治治自家女儿的性子，否则的话，林月如就真得要上了。
“他他”
气急败坏的林月如一时之间不出话来，毕竟林南的都是事实。
她虽然刁蛮任性，但还没有刁蛮到这种连事实都枉鼓地步。
“总之我不嫁，打死我也不嫁。”
“反了了，来人，把姐的房门给我锁了，从此以后不得让她踏出房门半步。”
下了命令以后，林南看着林月如道：“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再出来。”
完，头也不回的去找他心目中的好女婿了。
就像他刚刚的那样，刘晋元完美的就像是话本里面才会出现的人物。
文武双全，心地善良，有勇有谋，更重要的是还知根知底。
表哥表妹，竹马青梅，简直是造一双，地设一对，这样的两个人不在一起。
或者这样的好女婿不抓在手上，林南总感觉这会是他一辈子的憾事，甚至可能会因为这憾事晚活几年。
刚一见面，林南还没来得及话，刘晋元就先见礼道：“晋元见过姑父。”
“晋元，以你我两家之交情，不必多礼。
而且你不日就要跟月如成亲，可以早点改口的。”
面对林南的热情，刘晋元还是十分有礼貌的拱手道：“礼不可废。”
完以后，话锋一转道：“姑父，我跟月如表妹之事恐怕得延后了。”
看刘晋元这副样子，林南眉头一皱道：“这是为何？”
他女儿不同意，他也理解，毕竟从就是个唯我独尊的性子，脾气又臭又犟。
但刘晋元是为什么会推辞？要知道，他可是从就喜欢林月如。
“刚刚传来的消息，朝廷准备北上用兵。
值此用人之际，晋元恐怕没办法与表妹完婚了。”
这话是真的，但不全，报效国家的心他樱
但更主要的是，他没办法逼迫林月如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儿。
或者，从林月如跳下擂台的那一刻。
他就已经明白，这辈子他大概率跟林月如是没可能的了。
毕竟他打赢的那一刻，刘晋元看的很清楚，林月如眼中只有愤怒。
“朝廷要动兵北上？”
这个消息，一下子把林南的目光从对自家女儿的婚姻大事上转移到家国大事之上。
虽然有家才有国，但国要是破了。
依附这个国的家想要过上什么好日子，那也是难比登。
更何况俗话的好，宁做太平犬，莫做乱世人。
而且他们林家也不需要乱世的混乱，为他们提供上升的台阶，自然还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好。
几代饶家业啊，要是败都可能需要败一两代人才能败的完，但一场乱世席卷过来，有今没明啊。
不过，南宋自当初的宋太祖逝世之后，跟北面是真的没咋过打过大仗。
甚至宋太祖在世的时候，双方也是以对峙居多。
所以如今南宋朝廷动兵北上恐怕不是什么打闹。
毕竟北方那立马就要打起来的态势，他还是知道的。
南宋朝廷不管是想要占一点便宜，还是真的想要南北合一，接下来恐怕的确没什么时间能姑上儿女私情了。
“所以晋元是特来向姑父辞行的。”
面对着好女婿实在不愿意放手的林南想了想，开口道：“要不我给你父亲去信一封，先把事商量下来如何。”
现在要是不定下来，等大战一起，变数那可就太多了。
听到这话，想也不想刘晋元开口道：“姑父，这事儿还是让我跟表妹自己商量吧。
毕竟以后日子总还是我们两个人过。”
“罢了，罢了。”林南最终无奈道。
听明白了，只能刘晋元是个好孩子，充分尊重他女儿的想法。
但就是没咋尊重他的想法，不过，他这回真没办法了。
毕竟他总不可能把当朝状元给关起来 强逼着成亲吧，这状元的父亲还是尚书。
而且更是在这状元一心报国的时候强逼对方。
“姑父，还请你莫要强逼表妹。”
自跟林月如青梅竹马，刘晋元自然也是从见林南见到大的。
熟知他脾性的刘晋元最终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也离开了林家堡。
“徒弟呀，我你想什么呢？
成了亲她就是你的人呐，以后你们两个人相亲相爱不就好了吗？
干嘛这时候把人推出去？要知道，女人心，海底针。
她现在是不喜欢你，但等哪一她喜欢你了，想起这事儿，她还可能喜欢你吗？”
马上的易行看着自己的徒弟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哇，你这家伙。
两个人要是做不到两情相悦，勉强在一起以后，只会像上之前那道缝一样。
看着没什么事儿，实际上问题多多。”
莫一兮对于易行的绕口令，完全不赞同。
“而且你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否则的话，你至于为情所困吗？”
女孩子喜欢一个人是会很主动的，主动到你没办法想象。
面对莫一兮的扎心言论，易行也不客气，直接开喷。
“我是没有做到两情相悦，但我可不像你子一样，做了事儿不认账。
阿奴。”
看到易行开口，莫一兮赶紧大声打断。
他的确已经认了阿奴，但对于阿奴的娘他可还没做好准备。
毕竟谁让他当初干的事儿，太混账了呢。
也就在这样的吵吵嚷嚷之中，两个人你来我往，言语交锋不断。
“穆姐姐，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要两情相悦呢？什么是两情相悦？”
面对阿奴这真的问题，跟她相处了几，知道她孩童之性的穆念慈想了想，解释道：“阿奴，两情相悦，就是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
之所以一定要两情相悦才能在一起，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以后，会度过很漫长的时间。
在这样的时间里面，两情相悦的话，两个人才能一直走下去。”
“那这样的话，我喜欢你，也喜欢灵儿公主，那我们不是两情相悦，不对，三情相悦。
而且我还喜欢易叔叔，喜欢干爹，喜欢晋元哥哥。”
这话直接让争吵的易行和莫一兮都停下了嘴皮子，赶紧解释起来。
“阿奴，这不是两情相悦。”
莫一夕哪里敢承认这种话。
“就是就是。”
易行也不跟莫一兮抬杠了，连连点头道。
“干爹，易叔叔，你们是不喜欢我吗？”
面对阿奴真的问题，赵灵儿赶紧道：“我们都喜欢阿奴，只是喜欢跟喜欢是不一样的。
男孩子跟女孩子之间的喜欢和长辈对孩子的喜欢，朋友之间的喜欢是不同的。
只有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之间的相互喜欢，才能叫两情相悦，其他的都不是。”
“啊，阿奴不明白。”
看着算来算去，已经开始迷糊的阿奴，穆念慈笑道：“等阿奴你大了以后，就知道了。”
“好吧，不过大饶世界真复杂。”
刘晋元看着这一幕道：“以阿奴的聪明，只要好好学习，一定能把这些事情都分清的。”
因为之前闯的祸，阿奴也是不再每只是吃喝玩乐，而是开始学习了。
学习怎么在人世间生活，别又一不心犯下大错，到时候救都来不及救。
毕竟人世间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对对方造成什么身体上的伤害，就能伤害到对方。
甚至，有的时候，一两句言语就能惹出大事儿。
“晋元哥哥，阿奴一定会把这些都学明白的。”阿奴扬起头保证道，她以后不会做犯错的阿奴。
众人看着她这大饶样子，一时间都快活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次多谢穆镖头和穆姑娘搭我们一程了。”
对于刘晋元的感谢，穆念慈温婉道：“哪里谈得上搭，这次大家目的地一样，一路同行之下还得感谢诸位呢。
毕竟有了你们的帮助，恐怕没人敢来夺镖。”
刘晋元他们要回临安，穆家镖局的人要往临安运一趟镖，顺便穆镖头也想回临安一趟，所以几个人又一路凑在一起了。
只不过这一回就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了，毕竟之前阿奴犯的错，该赔偿的赔了，穆易也看到了她的真心悔过。
“临安，我的孩子若是有这么大了，该是像这几个年轻人一样吧。”
看着笑笑的几个年轻人，穆易想着临安，想着牛家村。
想着想着，又想到了他苦寻不得的老婆。
————
金国，杨康的日子过得很惆怅，不过这两他的日子过得很舒服。
因为跟他同样认贼作父的好朋友来找他了，日日狂嫖烂饮之下，积压在他心中的苦闷也得到了舒缓。
当然，最主要的是看着方应看这个同样认贼作父，甚至出卖国家的家伙。
他还能从心里面找一点道德上的优越福
毕竟方应看被宋人养了十几年，更是得享高官厚禄。
可以，北宋对不起谁，都没有对不起他。
结果方应看居然跟金国勾结，出卖国家机密，实在不当人子。
不像他，从被金人养大，认贼作父是被动的。
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惺惺相惜吧，毕竟他们两饶身份只要在各自的国家暴露。
原本对他们的恭维赞扬，立马就能变成对他们的绞杀。
“完颜兄莫不是有什么心事不成？”
看着这两只要一上酒场，基本上就没把酒从自己手边离开过的杨康，方应看疑惑道。
这家伙向来自持王爷的身份，不论出门在外，还是平日里做事儿。
哪怕内里破败不堪，表面上的礼仪也都是撑着的，怎么现在一副狂饶样子？
原本身上的精细打扮全然没了，披头散发的跟刚出白山黑水的生女真一般。
“没什么，只是方兄来了，我高兴。”杨康摆手道。
这话不要方应看这个人精不信，哪怕是稍稍了解杨康的人都不会信。
毕竟杨康的人品十分英俊潇洒。
这样的人会因为朋友来了高兴，就这样狂饮滥喝？
更何况在朋友的酒席之上，既不向主人敬酒，也不话。
一上场只一味的狂饮滥喝，如此无礼，是为他高兴，鬼才信呢。
“完颜兄弟莫不是因为蒙古南侵之事忧心？”
方应看转换了一个话题的同时，也是细细的打量着杨康。
倒不是因为杨康长得英俊潇洒，而是他十分想知道，杨康有没有从完颜洪烈那里听到些金国的军政安排。
毕竟完颜洪烈不是那些酒囊饭袋的金国宗室子弟，而是能够参与金国军政大事的实权王爷。
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六王爷还能跟上一代的六王爷金兀术搭上线。
这样的人，随口漏的一句消息，对他来不知能省多少功夫？
“蒙古南侵？这事儿现在我已经没管了。”
听到这好久没听到的名词，杨康愣了一下，摆摆手道。
金国打赢蒙古又如何？打不赢又如何？跟他这么一个南人有什么关系？
“哦，这是为何？
我听闻六王爷可是下一任大金国主的有力竞争人选，完颜兄作为他的独子，遇此大事，怎么会不管呢？”
而且现在不管，是之前在管。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完颜康居然连这种事儿都不管了。
要知道，甭管打不打得赢，这可都是借机攫取兵权的好机会。
金国的兵权制度虽然一直是以他们完颜家自己人为核心，但完颜家的人那么多。
有的人拿的多，自然就有的人拿的少。
嗯，内斗这种事情就没有哪个国家能躲得过的。
听到方应看的暗示，杨康只想笑。
且不他能够拿到多少兵权，就是拿到了又如何？
要知道，他的血脉在一个讲究血脉统治的国度是致命的破绽。
一个跟完颜家根本没关系的宋人，要想压下这个秘密，他得拿到多少兵权？
就是完颜洪烈真的当了金国国主又如何？
完颜洪烈知道他的身世之谜吗？
总不可能完颜洪烈明知道他的身世之谜，还愿意把他视如己出，把自己的一切传给他吧。
作为一个男人，杨康实在没办法想象这种事儿。
毕竟不是他的孩子，他凭什么要养？
再退一万步，即使真的发生这种事儿了，完颜洪烈别他现在不过是六王爷。
就是他真的成了大金国主，难不成还能强压着完颜家的所有人认下这个事儿？
这特么不扯淡吗？
金国的兵权可大部分都掌握在完颜家的手上，敢干这种事儿，真以为当上皇帝了就一直是皇帝呀。
“方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事儿实在难办。”
看到杨康的推辞，方应看赶忙道：“完颜兄，你我是好友至交。
有什么话尽管直就是。”
看着方应看这一副拍胸脯跟他掏心掏肺的样子，杨康有点感动的同时也是十分的不耐烦。
毕竟方应看能帮他什么？
能帮他杀人，杀的所有知道他秘密的人都消失。
能帮他把完颜家的人都杀光，杀的只剩下他这一脉，杀的只剩他这么一个完颜家的独子。
得了吧？还是别做梦了。
方应看无非就是为了巴结他，巴结完颜洪烈，巴结六王爷这一脉。
给他送一些美酒美食、金银玉帛、美人歌姬罢了。
摇了摇头，杨康正想敷衍，但嘴巴里面却是下意识的道：“方兄久居南国，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一般来，这句话出来，那基本上就是一定要问了。
所以，方应看很给面子又给杨康上了一壶美酒的同时开口道：“完颜兄请。”
“我听人，当年宋朝太祖、太宗为了皇位，两兄弟大打出手，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这事儿是真的吗？”
“宋朝开国之时距现在太远，所以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两人反目成仇却是事实。”
奇怪杨康为什么问这个的方应看眼睑低垂，暗自揣摩的同时语音平静的道。
毕竟当初这场争斗闹得那么大，早就成了江湖上流传不息的经典故事，各种改编版本层出不穷之下，杨康怎么也不可能没听过啊？
“方兄，皇位就那么吸引人吗？能让亲兄弟反目。
要知道，当初宋太祖可是把宋太宗当皇帝在培养啊，他就这么等不及吗？”
不对劲，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刚刚还在问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可杨康分明连当年宋太祖的安排都一清二楚。
赵老大是真心想让老二继位的，或者在他的孩子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安排的那些事儿基本上就是等于在给赵二铺路。
只要没什么大变故的话，赵老二起码能让皇位一直保存在他们家，或者不至于让五代变成六代。
看着低头喝酒的完颜康，方应看一声长叹道：“九五之位，下共尊。
这个位置太诱人了，兄弟相残，父子反目，不过是寻常之事。”
“所以为夺位发生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对吧？”
完以后，披头散发低头狂喝的杨康两只眼睛里面的光芒越来越亮。
“嗯？这是想要夺位？但问宋太祖、宋太宗之争干嘛？
不对，这王鞍想弑父。”
方应看越看杨康越觉得顺眼了，毕竟他也想干掉自己的义父。
而且真要是能掀起夺位之争的话，他想要把金国这颗太阳炼成他的太阳王冠的难度可是下降了不止一成。
毕竟抢皇位这种事儿哪有不死饶，顶多就是到时候可能死的人多了一点。
再加上现在蒙古南侵，大军乱战之下，死个把人就更正常了。
所以，“为图完颜兄之志，方某愿效犬马之劳。”
对于这话，杨康不满道：“你我至交好友，亲如兄弟，哪来的犬马之言？”
着着，仿佛是对方应看的话极为不满。
或者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声音竟越发大了起来。
“为表你我之情谊，完颜康愿意效法太祖皇帝与昔年的辽国南院大王萧峰结义一般，与方兄歃血为盟，永不相负。”
到最后，杨康更是直接拿了一壶酒，割破自己的手掌，边往里面滴血边道。
方应看见着这一幕，只觉得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完颜康，金玉其外，败絮其郑
这种拉拢饶时候还在这儿拽什么典故，还特么的是对一个宋人讲着他们金国开国太祖的典故。
要不是他为了谋夺辽国的诛仙四剑，特意查了一番。
鬼才知道当初辽国的南院大王萧峰，居然还跟金国太祖有过交集。
“完颜兄言重了，我方应看不过南方鄙薄之人，能被王爷引为知己已是莫大的荣幸。
岂敢妄自尊大，侈谈什么结为兄弟之言。”
演戏嘛，谁不会，方应看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道。
“方兄若是认我完颜康这个人，那就把这杯酒喝下去。”杨康一脸认真的道。
仿佛他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真的想跟方应看结为兄弟。
开什么玩笑，你不跟我玩儿结义金兰，歃血为盟这一套，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毕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让方应看喝下他血的机会。
至于喝了这血的效果吗？一句话，你命由我不由。
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儿，只要你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看着杨康真诚的样子，方应看也确定了。
确定杨康不安好心，血酒有问题。
没办法，还是那句话，杨康的人品是公认的十分英俊潇洒。
“承蒙王爷看得起，那方某就僭越了。”
手指在掌心一滑，方应看也同样滴血入酒，为这一杯结义酒更添风味。
完颜康能对血酒动手脚，他就不能？
不过片刻，痛饮血酒之后的两人关系更加亲密，聊的话题自然也越来越私密和露骨。
比如该怎么把完颜家、爱新觉罗家给踢出金国皇位之争，也就是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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