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山坳,已成血肉的地狱。
困和尚带着援军从后方猛攻,周虎带着山坳中的战兵从前方夹击,步跋军被夹在中间,人数虽多,却是腹背受担
他们原本以为凭借着悍勇和对地形的熟悉,可以轻取汉人商队。
可万万没有想到,汉人不仅早有准备,还来了如此强悍的增援。那些黑甲战兵的甲胄坚硬无比,他们的弯刀根本无法穿透,而对方的长刀却能轻易撕开他们的防御;那个光头大汉更是如同神下凡,禅杖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兔崽子们!给老——贫僧站住!”
困和尚追着几人冲进沟壑,禅杖砸得碎石乱飞。
一名步跋兵被砸中后背,口喷鲜血乒在地。
困和尚喘着粗气走到跟前,不知对方死活,便用禅杖戳了戳对方。
那步跋军原本还有口气,被一杖戳死。
“罪过罪过!跑这么快,贫僧都没来得及劝你放下屠刀!”
先前退下来的步跋骑兵们,见此情形,早已催马逃离,回去叫援兵了。
……
“什么?”
消息很快传到了李遵乞的耳郑
他正坐在城镇的中军大帐里,听闻一支汉人商队不仅有大量护卫,还埋伏了援兵,将派去增援的三百步跋军围住了,心中一阵疑惑。
“汉饶商队,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步跋军千夫长渥勒吼道:“首领!那伙汉人根本不是商队!是来挑衅的!我带一千步跋军过去,把他们一个个砍了,救回被困的弟兄,抢光他们的盐!”
铁鹞子百夫长乞失跟着喊:“渥勒得对!咱们党项的地界,哪容汉人撒野?我带两百铁鹞子,马蹄一踏,就能把山坳踏平,让他们尸骨无存!”
李遵乞嗤笑一声,摆了摆手:“急什么?不过是些不知死活的汉人,不要慌乱。”
渥勒急道:“首领,三百弟兄还困在山坳里……”
“汉人诡计多端!”李遵乞打断他,“派一千步跋军和两百铁鹞子,不要被他们引进山里面,当心他们有埋伏。”
乞失咧嘴一笑:“首领放心,铁鹞子不用进山,就能把他们全踏死!”
“去吧。”李遵乞挥挥手,“带上弓箭和火折子,盐抢了,烧了他们的破车。”
“好!”两人齐声应下,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李遵乞叫住他们,“别让汉人跑了一个,把那片山坳围死了打!”
“明白!”
渥勒和乞失头也不回地喊道,帐外很快响起集合兵马的粗粝呼喝。
李遵乞又冲帐外喊:“呼衍!”
一名斥候头领快步进来:“首领!”
“带二十名斥候,分四路出去查!”
李遵乞沉声道,“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汉人,这些穿黑甲的到底是哪来的杂碎!”
“是!”呼衍应声,立刻转身召集人手。
帐里只剩下李遵乞。
他盯着羊皮地图上山坳的位置,不屑道:“汉人也敢跟咱们党项叫板,真是活腻了!”
他根本没把山坳里的汉人放在心上。
一千步跋军擅长山地近战,两百铁鹞子冲阵无敌,这两股力量合在一起,足够把对方碾成肉泥。
城西马厩,很快响起了战马嘶鸣声。
土夯的马厩糊着一层干草泥,挡住了凛冽的寒风,里面弥漫着马粪、干草混合的气味。
乞失大步闯进来,粗声吼道:“两百铁鹞子集合!秣马卒赶紧把马喂个半饱,备马披铠,甲匠卒给弟兄们穿甲校械,两炷香后出发!”
话音刚落,马厩里立刻忙活起来。
秣马卒们都是部落里熟悉战马习性的老手,有人从墙角拖出一堆晒干的苜蓿和豆类,倒进马槽里,又拎来温水桶,给每匹马添上温水。
冬战马不能喝冰水,否则容易炸肚。
趁着战马进食的间隙,甲匠卒们也忙活起来。
马厩旁的空地上搭着几个土台,甲匠卒抬出一排排冷锻铁马具装和骑士甲耄
“先备马铠!两人一组,快!”
甲匠卒头领喊着,自己扛起一套马头甲,朝着一匹马走去。
一名秣马卒立刻上前配合,双手紧紧按住马颈,安抚着战马。
甲匠卒踮起脚尖,将马头甲套在战马头上,铁铠刚好护住额头、鼻梁和下颌,只露出眼睛。
接着,两人合力抬出颈甲,一片片铁环扣合着,顺着马颈往下铺。
胸甲和侧甲是整块冷锻铁打造,重达三十余斤,里面有羊毛毡垫。
两名甲匠卒一人抬着甲片,一人扶着马身,慢慢将甲片贴在马的前胸和侧身,再用皮绳将甲片与马鞍牢牢固定。
马铠备完,甲匠卒们又转向铁鹞子骑士。
铁鹞子们早已脱掉外衣,只穿着贴身的粗布内衣,站在土台上等候。
“先穿羊毛内衬!把领口、袖口扎紧!”
甲匠卒递过一件厚实的羊毛内衬。
骑士套上后,甲匠卒用细麻绳将领口和袖口扎紧,防止寒风灌入,也避免内衬在甲胄里滑动。接着,两名甲匠卒合力托举一套铁甲,披在骑士肩上。
甲匠卒一人按住甲胄,一人弯腰逐一系紧腰间和背部的皮绳,又抬手调整肩甲的位置,用铁锤敲了敲连接处的铁环,确保甲片贴合身体,不会影响手臂挥动。
“抬胳膊试试!”甲匠卒喊道。
骑士抬起胳膊,来回挥动了几下,确认没有阻碍,才点点头。
甲匠卒又递过铁头盔。
头盔是冷锻铁打造,里面垫着一层羊毛垫。
骑士戴上头盔,甲匠卒上前帮他勒紧下颌带,只露出口鼻。
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头盔勒紧了,冲锋时不会晃!”
甲匠卒着,又拿起一副铁护臂,帮骑士套在手臂上,用皮绳在手腕处勒紧,再将护腿甲绑在骑士的腿上,同样用皮绳固定牢固。
这边甲匠卒忙着穿甲,那边秣马卒已经给战马备好马鞍。
马鞍是硬木镶铁的,比普通骑兵的更宽更厚。
秣马卒先铺上三层羊毛毡垫,再将马鞍放在毡垫上,前后拉拽肚带,用木楔楔紧,确保马鞍稳固不滑动。马鞍两侧挂上皮质箭囊,里面装满了硬羽箭,每囊三十支,共三囊,又将一把重型弯刀挂在鞍旁。
秣马卒还从怀里掏出一块猪油,抹在战马的马镫和缰绳连接处,避免冬冻住影响使用。
两柱香的功夫,铁鹞子做好了准备。
铁蹄轰鸣如闷雷,缓缓踏出营地。
沿途的党项族人纷纷避让到路边,看着这支精锐骑兵,满脸敬畏。
铁鹞子出手,从无败绩。
这场仗,汉人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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