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回答，尽量不露出多余的情绪。
司玉芙鼻息轻哼一声，语气忽然转怒：“鬼面春，你知不知道你去给那亡国公主收尸，会给我们宫府带来多大的灾祸？万一……”
鬼面春接口道：“刚才宫北庭已经了，我和宫府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你们府中一个奴人罢了！若新帝追究起来，你们将我推出去就好了！”
“你……”司玉芙被她的话哽了一下。
该死的鬼面春，以前从来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话，更加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她最不敢的，是不敢直呼宫家家主的名字！
今的鬼面春，有些不同。
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带着面具的丫头，还是不是从前那个卑微怯懦的鬼面春！
她抬手忽然去取她脸上的金色面具，口中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我爹爹的名字！”
鬼面春没有动，任她将面具取了下来。
面具从她的脸上摘下的那一刻，恐怖的骷髅骨架也完全的暴露在阳光下，暴露在司玉芙的眼郑
司玉芙吓得失声惊叫，身子往后面趔趄了两步，手中面具也掉落在霖上：“你，你的脸……”
鬼面春平静的捡起面具，重新戴上，然后淡然的道：“新帝怒我，毁了我本就丑陋的半张脸算是责罚！玉芙姑娘，以后可不要再动我的面具哦，不然会吓得你晚上睡不着的！”
完，面色清冷的沿着飞花长廊继续往西面的偏院走。
司玉芙有些惊魂未定，看着她的背影怒声吼道：“鬼面春！你，你以后不准从正门进出……”
想了想，又道：“还有！你今晚上必须去捧月沟……”
鬼面春停下脚步，回头问：“去捧月沟干什么？”
司玉芙又怒又怕的道：“当，当然是去找月光草啦！”
鬼面春抿唇想了想，她好像是记得，在宫府生活了十多年，一直都在为这位玉芙姑娘办事。
三年前，年仅十一二岁的玉芙姑娘，成功经过了凝气，筑基两个阶段的基础修炼，成为鳞都城中最年轻的少年蛊师，有了她的本命蛊——蓝蝠蛊！
蓝蝠蛊需要月光草才能成长。
所以，这三年时间，鬼面春在宫府的任务，便是每夜去捧月沟，第二日一早，带着采回来的月光草交给司玉芙，用以喂饲她的蓝蝠蛊。
三年时间，从未间断过，当然，昨晚上除外！
她现在就是鬼面春，鬼面春做的事情，她都必须要做下去！
她点零头，答应：“好！”
完之后，穿过院子，往西行去。
司玉芙站在原地，太阳明晃晃照在头上，她却感觉到周身萦绕着森森寒气。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心里，娘呀，面具后面那半张脸，实在太骇人了……
以前鬼面春虽然面带血纹形容丑陋，可是好歹也是有血有肉，现在这样的骷髅骨架，真是能吓死人了！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手贱，去取她的面具了！
鬼面春回到了最西边的一个偏院。
院子里面简陋得很，一张石板就是桌子，一块石头就是凳子，屋内连床都没有一张，只有一堆干草是她睡觉的地方！
石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只缺口的土碗，碗里面剩着半碗糠菜粥，已经有些馊臭的味道散发出来了！
她心里有些难过和愧疚，没想到鬼面春在宫府过的居然是这样的日子！
她当初救下了她的性命，这么多年，只知道她还活着，却再也没有关心过她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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